余青山不置可否:“你開了頭,后面事情就不會少了。村里鄉里有大事想用錢,都會問問你。用錢的地方多了,衛生院、學校、河渠水利,你自己想清楚。”
余秋想了想說道:“畢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真要有這些事情,我聽您的,該不該給,給多少。”
余青山點了點頭:“那行,回去我就辦這個事。咱都是量力而行,你現在有這個力,就出這個力。將來如果沒這個力了,出不了也不用管閑言碎語。人生起起伏伏,一晃就會過去。”
父子倆就這樣在行走間議定了一樁事。
沈晴雪和何詩把這些對話都聽在耳朵里。
當然不是故意說給她們聽的。
只是可能走在難走的路上,想起了老家難走的路。
想起自己賺到些錢了,就跟父親商議這件事,想讓父母少受些路途顛簸之苦。
然后余青山就跟他出起主意,順便教些做人做事的辦法。
自然而然。
沈晴雪有了些概念,余秋這個性格是從何而來了。
余青山溫文儒雅,在鄉村做教師這么多年,絕不是因為呆板迂腐,而是有所堅守。
因此他教出了余秋這樣的孩子。
這就是一個好父親的作用。
沈晴雪不由得挽緊了何詩,可憐了這個丫頭。
何詩似乎感受到了媽媽心里的不平靜,對她笑了笑。
她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就感覺像是一家人在出游,而且人還挺多。
她跟余秋爸媽的關系還沒能開始熟絡,但是跟林依依已經能說很多話了。
何詩只覺得,自己確實有了一個大家庭的概念。
自從爸爸走了消失后,她就一直只跟著媽媽。
難道因為是個女孩,所以爺爺奶奶和大伯那邊也沒有聯系她們的意思?
外公早就去世,等外婆也去世之后,獨生女的媽媽這邊,也沒了親戚。
直到今天,忽然又有了一大家子人說說笑笑出去玩的感覺。
下到了山腳邊上,看到一個售賣亭,何詩連忙跑過去,買了六瓶水提回來。
“渴了吧?喝點水。”
現在叫爸媽也有些心里過不去,只能笑著臉很親近的樣子,給余青山和林巧云一人遞了一瓶水,又給了一瓶媽媽,才把剩下兩瓶給余秋跟林依依。
林巧云笑容滿面,喝了一口之后就拿指頭戳了一下余秋腦袋:“在山頂就該買幾瓶提著!”
“……是我粗心了。”
非爺說道:“給朕來兩口!”
余秋看他的模樣,咋這么渴的樣子?
難道今天運動量太大了,還是呆在妹子身上渾身燥熱?
他對導游小姐姐笑道:“我喂他喝點水。”
非爺跳下了地,余秋有點傻眼。這怎么喂?沒碗啊!難道拿瓶蓋?
“來,張嘴!”他給了個眼神示意非爺,【我盡量穩著點!】
非爺微微抬頭,眼神很淡定:【接受挑戰!】
于是峽谷底部的休息小廣場邊上,就看一只貓蹲坐在長椅上,一個男的拿瓶子給貓喂水。
瓶口沒接觸到貓嘴,水一點點地流到嘴里。
開始時候挺好,沒兩秒之后貓就開始咳且慘叫。
非爺狂罵:“你個二貨!給兩口停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