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朱元璋的寢宮宛若他第二個辦公的地點,眼看著刑部尚書和前左丞相胡惟庸一同到來,馬公公連忙稟報殿內和右丞相汪廣洋喝茶的朱元璋,為了等胡惟庸,朱元璋已經推掉了很多的事務交個下面各部處理,可見朱元璋對胡惟庸案件的重視。
寢宮的大門緩緩打開,大門敞開的那段時間內,胡惟庸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他頭一回覺得面對陛下如此恐懼,他甚至想逃,奈何周圍有大量的官兵圍著,更有刑部尚書魏澤盯著他,他插翅難飛。
當胡惟庸走到寢宮外,看到其內和朱元璋喝茶的身影,他打量了許久,此人雖衣著邋遢,胡惟庸卻覺得很眼熟,他疑惑為什么陛下會和乞丐一同喝茶,很快,當他認定的乞丐抬頭,他內心的震撼涌上了腦袋,就差將你怎么還活著印在自己的臉上。
讓胡惟庸震撼的人可不正是曾經和胡惟庸平起平坐的右丞相汪廣洋嗎?在他看來,汪廣洋應當是被他設計之后被朱元璋發配到海南去了才對,沒想到,竟然會在朱元璋的寢宮里看見汪廣洋,一時間,胡惟庸震撼無比,感覺自己的內心世界要崩塌了,他最大的把柄就是在右丞相汪廣洋的手中,汪廣洋還懂得他逆黨的大部分詳細,只要有汪廣洋在,他胡惟庸的下場絕對不是活著。
“胡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在寢宮內的汪廣洋絲毫沒有牢獄之中的死氣,整個人精神了不少,雖然佝僂著身軀,衣衫襤褸,卻有了幾分前丞相的風采,他盯著胡惟庸打量了許久,渾濁的老眼中百味交雜,一種胡惟庸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胡惟庸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啥,正在倒茶的朱元璋開口道“諸愛卿進殿免禮,不必跪拜,就當做尋常朋友喝茶聊天,我們就隨便聊聊,諸位,聊聊胡惟庸。”
“胡兄,別緊張了,來吧,坐下來好好談談您的未來。”汪廣洋開口,滄桑的聲音在胡惟庸的耳邊宛若喪鐘在他的耳邊敲響,他神色緊張,早知道他就逃之夭夭了,跟著自己的兒子一起跑了,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從牢獄中逃走,他卻離死不遠。
胡惟庸走到朱元璋的身邊每一步都是舉步維艱,這些天愁白了頭發的他緊張兮兮地盯著朱元璋看了良久。
“坐,朕,親自給你倒上一杯茶,文和,談談今天的所見所聞。”朱元璋語氣平淡,每一個字卻非常沉重地敲擊在了胡惟庸的心頭,胡惟庸冷汗直流,抓著茶杯的手都在顫抖,早已先前聽聞胡鵬舉險象環生之后的意氣風發,他顫抖著端起朱元璋遞來的紫砂茶杯,輕輕地啜飲一口。
茶水在他的口中翻滾,他宛若咽鉛一般露出艱難的神色,“各位,我有一疑問,不知為何叫我而來,我不是應該在丞相府思過?”
“胡惟庸,你還裝作不知道呢?就你先前在丞相府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你早就預料到了胡鵬舉會逃離牢獄,是吧?”還未等其他人開口,馬三保稚嫩的聲音出現在了胡惟庸的耳邊,胡惟庸一驚,手中的茶杯差點墜地。
“文和啊,你誤會了,我是沒有聽到陛下宣布鵬舉的死期,自然會反駁你鵬舉未死,你若是站在我的立場,肯定和我一樣,是不像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胡惟庸開口,他一直在試探性地觀察朱元璋的臉色,朱元璋非常平靜地喝茶,黑色的眼眸盯著胡惟庸良久,帝心如淵,任由胡惟庸如何猜測,都猜不出朱元璋的想法。
朱元璋在聽完胡惟庸的話后,點了點頭“丞相所言極是,若是棣兒入獄,朕,或許也是這種想法。”
胡惟庸心中舒了一口氣,正當他以為自己相安無事之時,朱元璋開口道“劫獄的事情先放一邊,胡惟庸,朕問你,你對大明,是忠心的嗎?”說罷,只見朱元璋的臉湊在了胡惟庸的面前,仔細地打量胡惟庸,惹得胡惟庸內心發毛,他一向小心謹慎,此時此刻他盯著汪廣洋良久,汪廣洋的出現打破了他所有的期想,冷汗順著他的額頭不斷地往后背流淌,他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