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皺眉,“難道,你覺得,我沒有格盡職守,因此不配稱做老師?”
柴旭搖頭,“不敢。沒那個意思。對于你,我是因為你所在的單位,并非學校,而是所謂的教育機構。那里是干什么的,大家都清楚,我就不多言了。”
陸鳴臉色不好,“哼!”了一聲,道:“你是看不起補課老師?”
柴旭再次搖頭,“不是看不起,每個靠自身能力討生活的,都值得尊重。只是,我覺得不該成為‘師’吧。”
魏婉兒在柴旭的身后,拉了拉他的袖子。她已經看出來了,陸鳴已經生氣了。
可,蔡旭卻似乎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憑什么?現在都是看錢的社會。我們掙得多,惹人眼熱也無可厚非。你不會也是那樣的人吧?”
陸鳴之所以能過來,其實,他是魏婉兒的粉絲。以他的才智,分析了一下,上次的直播,要么柴旭跟魏婉兒是在唱雙簧。
要么,就是柴旭有真本事。
不管是那一點,他覺得魏婉兒還會出現在這里的。
無論如何,在他看到了魏婉兒卸妝的那一刻,就非常想見到魏婉兒真人一眼。
果然,他沒猜錯。
昨天因為有事沒來,因此,今天早早就來了。
原本是想用自己的身份裝個逼的,誰知道,被柴旭給批得體無完膚。
柴旭笑道:“你們掙得多,誰都知道。一周兩天課,能賺一般人幾個月的工資。現今,上檔次的小區,或者別墅,都有你們同行的身影。卻是會有人嫉妒。不過,絕對不包括我。”
被柴旭稱做“老師”的老人嘆息一聲,“唉~我的同行也不少。”
柴旭微笑搖頭,“起碼,您是不一樣的。”
老人無奈搖頭……
陸鳴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看魏婉兒。
如果不是有魏婉兒在,他早就翻臉了。不過,柴旭說出了他的優越感,頓時陸鳴的頭太高了不少。
“好吧,你說,為什么我們就不配為師了?”
柴旭依舊微笑,“我只是說,不應該稱做‘師’,沒說‘不配為師’。”
陸鳴抬抬手,示意柴旭繼續……
柴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陶行知說,‘教育為公,以達天下為公’。你是東工畢業的高材生,這位先生,你該知道吧?”
陸鳴一聽柴旭說起了“陶行知”,剛剛囂張的氣焰,頓時萎靡了不少。微微低下了頭,輕輕點了點。
柴旭繼續道:“當初,陶先生從海外歸來的時候,是1917年。那時候的華夏,滿目瘡痍,放眼處饑民遍野。先生說,‘這病根,乃在教育’。先生做過什么,我就不贅述了。相信你也知道‘萬世師表’的來歷。”
突然,柴旭雙目炯炯,直視著陸鳴!
“你說,現在娛樂至死,金錢至上,難道跟教育無關?”
陸鳴的頭,更加低了。不敢直視柴旭的眼睛,再次點了點頭。
不過,想到魏婉兒就在斜對面坐著。他咬咬牙猛地抬起頭,說道:“你說我們這樣的教員,不受尊重,不該稱為‘師者’。那么,請問,現今社會,還有陶先生那樣的師者嗎?”
柴旭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當然有!而且,很多!”
說著,柴旭站直身軀,深深給那位老先生鞠了一個躬。“您辛苦了!老師!”
老先生趕緊伸手扶住,“不敢當,我只是做了自己覺得該做的事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