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中,齊國棟沿著公路走出三五百米,這地方真是偏僻,別說出租車了,就連一輛過路的汽車都沒有。好在夜色雖沉,遠處城市的燈光依舊璀璨,齊國棟迎著光亮走,忽然發覺之前那種腰酸腿軟的感覺竟然消失無蹤。
難道這就是當“小白鼠”的福利?說不定是被人實驗了一種壯陽補腎的新藥?齊國棟稍稍放松了心情,正琢磨著回頭還是去醫院做個全身體檢,忽然一陣車燈晃眼,一輛汽車迎面駛來,緩緩減速之后,又響了兩下喇叭。
齊國棟趕緊一邊招手,一邊迎上去。
汽車停在路邊,車窗搖下一條縫隙,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上下打量齊國棟,然后在車載電話上撥了個號碼,齊國棟的手機隨之響了起來。
齊國棟有點兒懵,接通手機,果然是車里的司機打過來的:“您是,齊先生吧?”
“對、對!我姓齊。”齊國棟拿著手機,不知道是該對著手機說話,還是直接跟司機說。
“上車吧。”司機掛了電話,又按開車門鎖,笑呵呵地說,“好家伙,您這地方也太偏了,要不是預付了車費,我根本不敢過來。”
齊國棟坐在后排位子上,含含糊糊地隨口應聲,他雖然滿肚子的問號,卻也不多問。車前頭立著司機的專車信息,這是輛專車沒問題,他的姓名和手機號也都對的上,反正今兒晚上的怪事太多,先逃離這荒郊野嶺再說。
同一時刻,趙春梅迷迷糊糊從廁所里出來,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沙發,忍不住嘆了口氣。李七妹這人雖然實誠,卻也真夠笨的,都反復教了她好幾遍,竟然還是走差路,沒趕上最后一班地鐵。李七妹倒是給趙春梅發過一條短消息,說是要一早才能過來。
暗自吐糟了一陣李七妹,趙春梅不放心兒子,躡手躡腳地推開齊歡屋的門,借著客廳里的燈光,能看到齊歡裹著被子,睡得香甜。
齊歡從小睡覺就不老實,睡姿總是四仰八叉的,還愛蹬被子,今晚倒是乖的很,不但被子裹得嚴實,身子也規規矩矩地側臥著。
有首老歌兒,誰唱的來著?“臥似一張弓,吼!站似一棵松,哈!不動不搖坐如鐘,走路一陣風!”趙春梅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這臭小子,睡覺能占半拉床了,不知不覺地就長大了啊。
趙春梅輕手輕腳地關了門,卻不曉得她的每一個舉動,都被床上的齊歡清楚地感知到了。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齊歡明明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卻能清楚清楚地感知道屋里的一切。齊歡并沒有陷入睡眠的昏沉,而是進入了一種奇異的修行狀態。而這種狀態的緣起,則來自于他洗漱完畢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小柳兒忽然神神叨叨地即興發揮了兩句打油詩:“祖爺勞累一整天,隨手拈來蟄龍丹!”
下一刻,齊歡的腦海里就冒出一大堆有關“蟄龍丹”的知識點。所謂蟄龍丹,并不是什么靈丹妙藥,而是道門流傳甚廣的一種功法,全名叫做蟄龍睡丹功,也叫睡丹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