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麥克給心愛的簧輪短槍裝上彈藥。
看到他的舉動,茱莉亞也用包著白布的釬子往槍筒里搗進火藥,裝上彈丸;鄧巴抓緊兩倍大警棍;阿利拔出半截的法國刺劍;伍爾夫摸了一下臉,指縫中露出短匕首鋒利的亮光。
至于在外面趕車的西奧多,他用不著準備武器,巡警制服里護甲似的藏著兩把瑞典莫拉刀,貼著胸毛安放……
“就在這里……該死!”麥克突然掀開車簾。
因為他很詫異濃郁黑霧盤旋的地點,竟然是一座破敗的農場?他知道這里只有一些從非洲販賣而來的黑人,唯一的白人是苦苦支撐農場的老彼得。老彼得是殖民過來的,老實巴交,關鍵是老彼得的身上沒有任何的罪惡煙霧。
老彼得就是英國最普通的農民,因為殖民過來的早,分配了一些土地。心地善良到爆表,把農場里的兩個黑人也當成親人。
另外最重要的是:老彼得還有一個別人不知道的親近晚輩。
就是他:麥克.托爾斯得!
……
“嗨!親愛的小麥克!你是又帶著好酒來探望可憐的老彼得嗎?”遠遠的有人在喊,身為小農場主的老彼得也在地里干活,看見麥克一行人就奔跑著,快活到花白的頭發都雀躍起來,顯然麥克的到來給了他極大的驚喜。
“麥克,我可愛的小麥克,我以為你會醉死在你海邊美麗的家里。可憐的老彼得想去探望你,但是你說過的,你可以來拜訪可憐的老彼得,可憐的老彼得卻不能去主動找你。”老彼得的情緒激動,他孤陋寡聞,記得的還是那八個月的事情。
“是的,老彼得,我很開心你記得我說過的話。”麥克用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審視老彼得。沒有看見罪惡黑霧就放松了,心底繃緊的弦一下子彈了起來。
老彼得,或者說,他在弗萊克城市除了老狗旺財和茱莉亞以外最親愛的老彼得。
五年前,也就是麥克十二歲的年紀,拳頭還打不死一只最孱弱的美洲河貍的時候,他吃不飽飯,餓得發慌,恨不得把樹皮蝎塞嘴里咀嚼的時候,老彼得給了他半盆土豆泥,微笑著看他吃完。
因為那頓飯他有了力氣,沒有淪為和黑人同等地位的契約奴。
他學會了偷,學會了搶,學會了拉幫結派和用木矛、牙齒以及鮮血咬死二十五英寸高的美洲虎——那張‘虎皮’是他在弗萊克城最初的威風,付出的代價是:十三個孩子里只有帶著旺財的他活下來了……
“我的小麥克,吃飯了嗎?今天有土豆泥和沙拉,還有你讓人送過來的野牛肉。我再出去買一些別的……你上次派人送來了十英鎊,這太多了!我剩下了很多錢。”老彼得擔心麥克因為工作忙的關系沒時間吃飽。
他不認什么‘印第安老斑鳩’,只知道麥克是他的‘孩子’,吃飽了才有力氣。
“吃過了,很飽。不過親愛的老彼得,我記得還讓人給你送了西紅……狼桃的幼苗,如果果實成熟了,我希望帶走一些。伍爾夫,你陪我親愛的老彼得一起去。”麥克不忍心拒絕老彼得的好意,使眼色讓最機靈的伍爾夫帶走老彼得,也保護老彼得。他要在這里搜索兇手,那個很可能不屬于這座小農場的,藏匿在某個陰暗角落的‘白人’兇手——如果老彼得不是兇手的話。
伍爾夫很默契的懂得麥克的意思,手掌摁在匕首上護衛老彼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