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因為安東尼的家族開始沒落了,希拉瑞麗想要和他分手?”麥克擺弄著雪茄問。
“不然呢?你以為貴族家族里的年輕人有多么專情?像歌舞劇里表演的一樣?”
蔓優莉幾乎把不屑兩個字寫在臉上了,攥緊拳頭說:“我曾經相信著愛情,但慢慢的我不相信了。當然,我不會傻到親身去體驗別人的背叛,然后孤獨的品嘗自己的痛苦,所以我的腐朽、墮落、墜入黑暗,都是從希拉瑞麗和安東尼他們的身上吸取教訓來的。他們毀滅了我對美好愛情的妄想,所以我感激他們,感激到想讓他們去死。”
“但是你沒有這樣做,是嗎?”
“是的,我沒有這樣做,他們卻自己這樣做了。麥克探長,如果安東尼屬于自殺的話,一切都沒有關系,但如果你認為安東尼屬于他殺,我建議你多查查希拉瑞麗……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單純的女人。”
“我從沒有這樣想過。”麥克笑著說。
這是句實話。
因為麥克第一眼看到希拉瑞麗到來的排場時,已經不把希拉瑞麗當成單純的女高音了。在他的眼里北美洲雖然混亂,但也屬于比較質樸的那種——在這樣的地方可以玩營銷造勢手段的人,怎么可能是單純的呢?
麥克不介意把別人想壞,因為把別人想壞,很有可能讓自己不受傷害。
“但是一個人,我是說: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比如安東尼,一般是不會自殺的。親愛的蔓優莉小姐,我相信你說的安東尼想要報復希拉瑞麗的話,但是如你所言,不只是希拉瑞麗背叛了安東尼,安東尼也曾經背叛過希拉瑞麗……這是一種雙向的背叛,而這種類似于平等的關系很難產生如此劇烈的報復的心理,遑論行動。”
麥克仔細的思索著看著窗前,那邊的鏡子可以讓他不去直視蔓優莉的臉,但仍然看清楚蔓優莉的表情,“所以我推測,有人慫恿過安東尼,不斷的慫恿過安東尼。這個人有可能是他,是她,又或者是它,但最有可能的是你?”
驀然間,蔓優莉的眼神一片怨毒。
麥克看到蔓優莉身上的罪惡煙云劇烈的翻滾起來,雖然沒有西格莉德那樣的可怕,但是漆黑的煙霧就好像農場里做飯的煙筒,突突的黑煙'燒’起了半寸多高。
“是的!麥克探長!我慫恿著安東尼!”蔓優莉冷靜的承認了。
“但是按照大不列顛的法律,慫恿自殺不是犯罪。”不等蔓優莉得意起來,麥克就幫蔓優莉說出直接承認的原因,把蔓優莉得意的笑臉卡得好像簡筆畫一樣,“不過親愛的蔓優莉小姐,慫恿他人自殺不是犯罪,但是慫恿他人使用自殺的方式陷害第三者就是犯罪了。”
“只是一點小小的罪名而已,我懼怕嗎?”
“您當然不會懼怕這種只需要提供罰金給予新教的小小懲罰,但是正義只會遲到,永遠不會缺席……就好比如,親愛的蔓優莉小姐,您認為安東尼先生和希拉瑞麗小姐兩邊的家族會輕易的放過此事嗎?”
“你敢!”
“我敢,但是我不會說出去的。親愛的蔓優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