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她這兩天一直在家,根本就沒出過門?”
大年三十一大早,難得早起的顧前川坐在馬桶上聽著手機里某保鏢的匯報,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同時鄙視道:“我說老李,你該不會是跟丟了吧?還跟我吹什么上過死亡學校呢,連個小姑娘都看不住!”
“臥槽!”
手機里原本無奈的聲音忽然拔高,某外表剛硬實則悶騷的大漢在對面怒吼道:“你可以鄙視我的節操,但不能懷疑我的職業素養!要不要我拍幾張她在家洗澡的照片給你看看啊!”
“呃……”
小顧眨了眨眼,眼睛瞄著虛空愣了一會兒才“呸”的一聲,拒絕道:“滾蛋吧你,好好看著!有情況趕緊叫我!”
掛了電話,隨著起身沖完馬桶,扭頭看著鏡子里的帥逼,便翻了個白眼以示鄙視。
“辣雞,你剛才居然猶豫了!”
把手機扔回到床上,轉身回到衛生間擠了牙膏洗漱,但總覺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半晌,已然刷出滿嘴泡沫時,無意間掃過他剛剛拿進來放在馬桶旁還沒開封的紙抽,動作瞬間僵硬。
餐廳里,沈梅眼帶笑意的往餐桌上端著早飯。老顧正拉著辛尚仁在偏廳里參觀他的酒柜,完全不管人家最近是不是在戒酒。
按說他兩口子在紫園雖然就和在自己家一樣,但在大年夜這么特殊的日子,沒道理還和老顧一家一起過的。
不過這么多年也養成習慣了,沒有沈梅在,藍羽一個人忙活年夜飯準會抓狂到發脾氣罵街,甚至動手。老顧就會求救似的給辛尚仁打電話,借他老婆一用。久而久之,兩家人就開始一起過年。正好還熱鬧些,省的他倆在家冷清。
顧前川從沒見過沈梅的孩子,開始還邪惡的猜測老辛怕是有什么問題,后來聽藍羽無意間感嘆,才知道沈梅夫婦曾經是有過一個兒子的。
可惜天妒英才,梅姨的兒子辛寒在大學期間去畢城山區支教遇到泥石流,為了掩護學生撤離,把生命永遠定格在了20歲。
沈梅每年都會和老辛去一趟畢城,探望永遠年輕的兒子。不知道后來藍羽有沒有勸她再要一個,但想來她已是絕了這個心思。
有些愛一旦給出去,就再也舍不得分給別人了。
自從知道了這個過于震撼的秘密,顧前川連和沈梅頂嘴的次數都少了,有時候被她追著嘮叨幾句便也笑著應下。
他還想過要去探望一下那位值得尊敬的世兄,獻個花或者膝蓋啥的,只是沒敢輕易提起。
“哎呀,你們別看了,大早上的,又不能喝!”
沈梅這邊忙活完,便一臉嫌棄的去偏廳叫那兩個兀自口嗨的男人,看得后面從樓梯下來的藍羽一陣好笑。
單從表面,任何人都看不到她心中的傷口。也只有在先入為主的幾人眼中,懂得她偶爾看向小顧時眼里的憧憬和慈愛是那么令人心疼。
聽到笑聲,沈梅扭頭看向藍羽身后,詫異道:“咱家大少爺還沒起床?”
“這孩子,洗澡呢!”
藍羽指了指樓上,無奈道:“也不知道今兒是怎么了,大早上的洗澡。”
“不管他,咱們先吃,等會兒電話又要多起來了,準沒個清凈!”
老顧拉著老辛從偏廳出來,后者懷里居然還抱了瓶紅酒,被沈梅追著在胳膊上擰了幾下也不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