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出生,就將背負侵蝕萬物的天命!
想到這里,郭榮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可不想喜當爹,更不愿莫名的多了一個包袱。
于是,他想了想,便赤腳走到門外,將一株頑強生長在門檻旁的不知名小樹苗拔起來。
將根系上附著的泥土抖落干凈,郭榮又在自己胸膛的皮膚上搓了搓,搓出幾枚黑漆漆,散發著古怪味道的泥丸,將樹苗的根系用泥丸涂抹一遍,郭榮就笑著對這小樹苗道:“這劇毒泥沼,天生侵蝕萬物,但如今你得了我的庇護,卻可以在這其中生根發芽,百年、千年之后,就能破土而出,以此泥沼為養分,長成一株絕世的神樹,再經歷災劫,或許能掙脫樊籬,產生靈智,成為仙朝、神庭也要供奉的圣樹!”
說著,他就將那株小樹苗,丟入依然在不斷侵蝕四周土地的泥沼之中。
樹苗落入其中,立刻就被泥漿吞噬,沉入泥沼的深處。
百年、千歲之后,這株小樹苗,就會從這泥沼中重新發芽,長出嫩葉,然后就會開始汲取這泥沼中的養分,在漫長歲月后,長成一株遮天蔽日的神樹,庇護一方百姓,為一地生民所供奉。
只是……
郭榮轉頭,看向外界。
此時,已至黃昏日落之時,夕陽西垂,晚霞漫天。
遠方的平原上,有裊裊炊煙升起,隱約中,有狗吠雞鳴之聲傳來。
在平原的盡頭,一座城池的輪廓,隱約就在眼中。
而郭榮所住的地方,卻是一個小山丘上的山頂。
小山不大,不過兩三丈高而已。
晚風吹來,山頂上的草叢與灌木,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幾條蜿蜒的山路,從這些草叢與灌木中穿過,山路上還隱約有著一行行小小的腳印,凌亂的踩踏而過的痕跡。
這是附近的孩子們,上山游玩與嬉戲時留下的。
而就在這小山丘下,就有一戶人家。
郭榮看到了,破破爛爛的木屋前,兩個稚童正在踢著毽子。
“所以,我還得想辦法,將這泥沼之地藏起來!”郭榮無奈的嘆息一聲。
雖然其實就算他什么也不做。
此地就算出了事,只要死于此地的凡人不超過某個數量,對他來說也是毫無影響。
但……
即使是過了這無數歲月,見慣了生離死別。
郭榮也依舊認為自己是一個人。
而非某種高維生物或者不可名狀的存在。
這讓他在無窮歲月中,常常莫名的抬了一手某些看的順眼的家伙,也故意的讓某些他看不過眼的家伙隕落。
于是,郭榮便打了一個響指,催動**之中的氣血,將那點神機從虛無中召喚到現實。
所謂神機,其實便是人身之中不可思議的玄妙。
是命之主,也是身之神。
曾有仙帝解釋過,說:根于中者,命曰神機,神去則機息!根于外者,命曰氣立,氣去則化止。
說的就是這神機的玄妙與根本。
其顯于身,則是肉身玄妙與天賦異稟,其顯于外,則是神通與秘術。
但對郭榮來說,神機還有一種用法。
捏著這點神機,郭榮輕聲吟道:“悟透神機一念真!”
“煉假為真,如真似幻,虛實無定……”
“這才是神機!”
便用此神機,在虛空之中,打開一道門戶。
門戶之后,層層疊疊的塵埃,數之不盡,以至于,這些塵埃堆磊、沉積,化作一層層的巖石,密密麻麻,無窮無盡,而塵埃還在不斷落下,不斷的覆蓋在巖石上。
郭榮凝視這門戶后的世界,他吁出一口氣:“此地竟是一片新生的天地……”
“本源造化,不超過三個紀元!”
換而言之,在三個紀元前,此地山川,還是一片虛無。
直到某日,本源之光,從虛無中顯現。
造化山川,演化地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