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牢中，慘叫音一直不斷。
宋遠玄走入其中，身邊伴著鳳云顧，她總是擔心他的身子，所以才寸步不離。
關黑子高大的身形站在幽暗之中，有如夜叉一般，他扭頭看到宋遠玄，迅速走了出來，行了一禮道：“少爺來了？”
“怎么樣，有沒有問出什么？”宋遠玄輕輕問道。
關黑子搖了搖頭：“這次一共拿下了十二個人，被折磨死了一個，余下來的人都不說。”
宋遠玄的目光落在一名老者的身上，他就是之前躺在地上裝死的人，沒想到他還活著。
“不必審了，把人交給大理寺就行了，就把責任放到魔教的人身上就是了。”
宋遠玄輕輕道，接著話鋒一轉：“我只是想知道這件事情還和哪些人有關，看起來，他們是不會說的，這都是硬骨頭。”
“少爺，要不我們在寫供詞時用點手段？”關黑子樂呵呵道。
宋遠玄的目光落在那名老者的身上，瞇了瞇眼睛道：“這件事情我會和大理寺那邊說一聲，也讓戶部和兵部介入一下。
那些人肯定是士兵，所以在戶部和兵部肯定都有登記的，只要去查總是能查出蛛絲馬跡，他們可能準備得太倉促，所以才會沒有顧忌到這方面。”
老者一聲不吭，宋遠玄這番話本來就是說給他聽的，但他不動于色，那說明這些人是查不出根腳來的。
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性，這些人可能在戶籍中已經死了，想查也查不到，這就是成了私人的死士。
宋遠玄想了想這批人的歲數，再想及他們之間的默契程度，那應當是在同一個地方當兵的人。
這些年除了西夏戰事之外，幽羽族并沒有戰事，所以他再次說道：“走吧，這些人應當是來自于西軍，去查查五年間死亡的士兵名錄。”
老者的目光終于有了變化，他站起身來，緊緊盯著宋遠玄。
“宋遠玄，你果然厲害！只不過就算你知道我們來自于西軍也沒有用，因為西軍這些年死在戰爭中的人太多了。”
老者陰冷地笑了笑，宋遠玄搖了搖頭：“你們成為了私人的死士，那一定是得到了極其豐厚的補償。
我只要查一查你們的親人有誰發了橫財就可以了，他們敢直接刺殺我，那就一定會禍及家人，所以我必須要查出來。”
“你真是惡徒！”老者咬著牙道。
宋遠玄微微一笑：“好說，我本來就是京城四大惡霸之首，做這些事情毫無壓力。”
老者盯著他，沉默片刻，這才點了點頭：“好，我說，但你得放過我們的家人！”
“你也是死士？”宋遠玄怔了怔。
老者點了點頭，沉默不語，他一身是血，多數是剛才受刑時出的血，但他依舊沒有妥協，足見他的心智之堅。
他的武功的確是很高，就算是與呂方相比也要占上風，這樣的人應當是赫赫有名之人，沒想到竟然也是死士。
“好，我答應你。”宋遠玄應了一聲，接著沉聲道：“這件事情本來也與你們無關，你們只是受命于人而已。
所以只要你給了我想要的，我自然可以給你想要的，甚至我覺得，你也可以投靠我，畢竟你落入我手里的時候，已經死了。”
老者一怔，沉默片刻，接著輕輕道：“這些都是我的兄弟，我也希望他們也都能活下去！”
“想要投靠我，那自然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宋遠玄笑了笑。
老者點了點頭：“我叫白澤，來自于赤甲軍，曾經是赤甲軍的鎮撫使，我身邊的這些兄弟也都是赤甲軍的人。”
“赤甲軍？武烈王？”宋遠玄怔了怔，心中卻是不斷翻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