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干完活忘洗臉了。”武昔今看似大大咧咧的說道。
‘干活’……這個詞被女老板敏銳的捕捉到，并讓她迅速聯想到可能與血相關的職業，比如殺雞、殺豬、殺牛、殺羊、以及殺其他什么。
這個認知讓女老板鎮定許多，而武昔今空著的一雙手則帶給女老板更多的安全感。
嗒嗒嗒。
女老板用指甲在桌面上輕敲了三下，均勻而帶有某種律動，似乎在借此平復心情。做完這個動作，女老板才露出一副略帶歉意的表情，與武昔今說了第一句話。
“不好意思，您想買什么可以隨便看看，但我這以女裝為主。”女老板的聲音知性、悅耳、聽著很舒服。
“好。”
武昔今轉身后退，女老板吊著的心也終于放下大半。
果然是以女裝為主……武昔今來回看了幾圈，發現只有一個角落展示了十幾件男裝。與時尚的女裝相比，這十幾件男裝完全無法匹配武昔今的日常審美。而且僅有的十幾件男裝中，竟有一半都是工作服一樣的深藍色襯衫，這讓武昔今覺得自己可選擇的余地就更低了。
畢竟他還需要選便宜的。
“老板，這些都多少錢？”
“深藍色的3銀元，其他男裝2銀元。”女老板柔和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沒想到是深藍色的更貴，而且銀元又是什么奇怪的計量單位？
武昔今稍稍有些詫異，然后把帶血的衣褲脫下，隨便選了一件灰色的衣褲直接套在身上。
武昔今更喜歡黑色，但可能是之前山洞里受到的影響，讓武昔今放棄了純黑。
“就這身吧。”
武昔今說話時理所當然的伸手去翻自己的衣兜，擺出一副想要付錢的樣子……不過即便武昔今表現得再如何坦然，這次也依舊沒能翻出哪怕一個銀元。
“咦？”
沒翻到錢，武昔今面部表情漸漸從平和到疑惑、從疑惑到焦慮、再從焦慮到震驚。
半分鐘后，武昔今終于確認了自己果然沒錢這個‘事實’，他瞪大了眼睛，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手中空空如也的衣兜，然后切換成羞愧的目光看著面色不善的女老板，之后又在衣兜與女老板二者之間看來看去。
“我……，我這個……。”
“你沒錢？”
女老板領會了武昔今想要表達的意思。
“老板，您看我拿這個付行不行？”武昔今臊紅著臉把手表摘下來放在桌上，另一只手不自覺的在新買的褲子上蹭了蹭，以示尷尬。
這快手表的價值顯然在一套普通衣褲之上。
氣氛又一次變得凝固。
嗒嗒嗒。
三個清脆而律動的敲擊聲再次傳來。
女老板看武昔今帶著血漬的臉、帶著污泥的手、被蹭臟了的衣褲、以及桌上超出價值似乎還要找零的手表，斟酌片刻，用明顯沒有之前輕柔的語氣道：“你挑這件本來就是減價處理商品，要不就送給你好了。”
“不不不那怎么行呢？或者這樣，手表先壓這，回頭我把錢給你送來。”武昔今道。
“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