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尾一腳踹飛了迎面而來的白鬼,長腿緊繃,身子如獵豹一般竄了過來,一手拎起了江曉的衣領,她腳踩著白鬼的頭顱和肩膀,拎著江曉,從白鬼群的頭頂跑了出來。
幾分鐘后,她拎著江曉走進了守夜營帳。
幾個守夜人對此早就見怪不怪,起身準備離開,給師徒二人獨處的空間。
“我們現在就走,謝謝你們。”江曉被二尾隨手扔在地上,他急忙開口說道。
幾名守夜人腳步停下,一雙雙眼神望了過來。
江曉非常謙遜,也很有禮貌,對著幾人抱拳拱手,一副拜年的模樣:“這幾周,謝謝你們的關照。”
守夜人們面面相覷,沒有人開口說話。
有逐光長官在,命令如山,想不關照也不行啊?
江曉拎著刀刃,看向了二尾:“我們回去吧。”
“嗯。”二尾點了點頭。
夜空之下,凜冽的寒風中,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行色匆匆,遠遠的離開了守夜軍的值守范圍。
歸途中,二人默默無言,直到兩人碰到了一只落單的白鬼。
“睜大眼睛。”江曉突然開口說道,拎著巨刃沖向了那頭落單的白鬼。
白鬼睜著猩紅色的雙眼,在暗夜之下,活脫脫一只嗜血猛獸,嚎叫著像江曉沖來。
下一刻,
嗜血猛獸,變成了嗚咽的小貓咪。
它胸前的傷口深可見骨,口吐鮮血,一路噴灑彌漫,“嗖”的一聲倒飛了出去。
江曉的身后,也傳來了二尾沙啞的聲線:“48~52米。”
江曉遠遠的看著那漆黑的身影,興奮的點了點頭。
這是他這么多天以來,眼中第一次閃爍出異樣的光芒。
在無盡的歷練生涯中,他只是機械化的拔刀收刀,一雙眼睛早已經失去了應有的靈性,那雙眼猶如一潭死水,沒有半點波瀾。
而現在,二尾親眼看到,江曉又“活”了過來。
“走吧,是時候了。”江曉將巨刃負在背后,轉頭看向了二尾。
二尾細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心中同樣呢喃著這句話語:是時候了。
從冰天雪地的雪原,回到寒風凜冽的北江,兩人不需要有任何的適應過程,尤其是兩人走來的時候,剛好還是夜晚,建南村沒有城市那般燈火通明,天空中尚能看到片片星辰。
兩人迅速沐浴更衣,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值得一提的是,她那停在停車場里的小轎車,打火似乎有些困難。
在過去近兩周的時間里,這里顯然下過雪,并且有專人清掃,但卻沒有人專門給她熱車。
在士兵的幫助下,江曉好一陣才打著火,轉頭看向副駕駛的二尾,想說些什么,但二尾已經睡著了。
是的,
就在這冰天雪地里,在這冷的如同冰窖的小車中,她睡的如此安穩,微濕的長發已經有些上凍,身上還帶著淡淡沐浴露的清香味道。
江曉無奈的搖了搖頭,車熱了足足20分鐘之后,他才敢踩下油門。
萬幸,能開。
不幸,依舊是他自己開。
建南村距離江濱市很近,路途倒也不算辛苦。
江曉卻沒有直接開車回家,而是去了兩人曾經去的那家洗浴中心......對面小巷子里的燒烤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