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驚艷。”盲女淡淡的開口說道。
“啊。”江守笑了笑,“我當星武者的這幾年,所有成績都擺在這間屋子里了,不過還差兩個獎杯和一個勛章。
原本探索龍窟是有勛章的,結果出了意外,勛章沒發下來,我就進入異球了。
對了,這里的勛章不都是我的,也有我其他小隊成員的,嗯,還有二尾的。”
“嗯。”盲女點了點頭,邁步走了出來,隨著江曉側身,她來到了走廊,向右前方示意道,“這是她的房間。”
江守:“對,走,我帶你去看看。”
盲女:“不用,你走吧。”
“真就工具人唄。”江守撇了撇嘴,道,“行吧,明早一層餐廳吃早飯,別忘了。”
說著,江守閃身離去。
盲女邁步前行,推開了二尾的房門。
她微微低著頭,似乎是在仔細的感知著什么。
桌椅、書柜、沙發、以及那巨大的床鋪......
盲女褪下了噬海衣,將衣物掛在了門口的衣架上,那纖長的手指,卻是拎起了衣架上的另一件呢絨大衣。
她不知道這衣服是什么顏色的,但她猜測,可能是黑色,也可能是暗紅色。
這間屋子顯然經常被打掃,窗明幾凈。
盲女拎著衣物,放在鼻尖,輕輕的嗅了嗅。半晌,她將呢絨大衣掛回了衣架上。
她邁步前行,手指輕輕撫過桌椅,似乎是在尋找著蛛絲馬跡,卻是在書架旁駐足停步。
面前,是一個武器架,上面架著幾柄巨大的寬刃,有石質的、有鋼制的,可能是退役下來的武器。
她雙指輕疊,彈了彈刀身,傳來了清脆的聲響。
震動之中,她卻是向后退開數步,微微仰頭。
在大床的正對面,在那沙發上方的墻壁上,掛著一幅畫。
盲女猶豫半晌,隨手一揮。
“呯!”
一陣風起,后方的房門猛地關閉。
她一手輕輕的搭在自己臉前蒙著的白色布條上,動作有些遲疑。
猶豫再三,她輕輕的拽下了蒙在眼前的布條,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沒有眼白、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只有那被油漬充滿的眼球。
而在那雙漆黑的油墨眼球之中,隱隱還有一朵妖嬈綻放的油墨花。
盲女仰著頭,眼眶中,點點油墨流淌而下,劃過了她那白嫩的臉頰。
看得出來,她并不是在哭,而是隨著她睜開雙眼,那漆黑的油墨會不由自主的流淌下來。
而她眼中那小小的油墨花,也緩緩的綻放開來。
妖艷、詭異。
墻壁上的畫,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被放大了的照片。
擁有高品質感知星技的盲女,甚至不需要窗外的月色,便完全能看清陰暗房屋中的一切。
被放大的照片里,有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那多年未見的人。
那照片中的女人,一手抓著一顆頭顱、拎著那具慘死的尸體,而另外一只手,則拾著一朵白色的花朵。
畫中人,將那奇異的白色花朵放在鼻尖,閉著雙目,輕輕嗅著。
一身凜冽的氣勢女人,與她那慵懶享受的姿態,構成了一幅頗為矛盾的畫面。給這張照片增添了一絲詭異的美感。
滴...答......
駐足、睜目良久的盲女,身前的衣物已經染上了點點油墨,終于,她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動作緩慢的重新系上白布條。
她低著頭,櫻唇輕啟,那聲音很小,很輕......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