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圣的家不大,一個人住還算寬敞。
如果有二十幾人的話,就有些擁擠了。
雷憲此刻,如坐針氈,陳梟下面坐的是一群16歲左右的少年,都是老鼠幫的成員,而他和陳千圣的‘八房姨太’坐在一起,好像有些不和諧,老鼠幫的小老弟們也發現了這一幕。
仿佛八個嫂子里混入了一個奇怪的家伙。
有腦子不好使的小老弟湊上來,小心翼翼地遞了根煙:“九嫂,來一根?”
雷憲一個爆栗敲在對方頭上:“看清楚再說話!”
九嫂?!我尼瑪,我故意穿的背心沒看見嗎!你哪個嫂子有我這肌肉?
雷憲帶著怨念看向陳梟,陳梟則揉著太陽穴,望著身邊的姑娘。
八個姑娘年紀以葉羚年紀最大,都是長相不錯的,她們大多是孤兒,鐵廠街自從鍛冶了一批類似鐵的放射性金屬后,死了很多人。那種物質很可怕,存在基因鏈中遺傳下來,如詛咒一樣,讓后來的鐵廠子弟活不過30。
所以這條街的孤兒很多。
那些孤兒里,男生還好說,若是女子,少不了被人糟蹋。
陳梟唏噓,一些記憶浮現,他看到前身為了幫這些姑娘,都訂了親事,老鼠幫那群少年做的‘有意義’的事里,其中一件就是保護嫂子們。
畢竟保護大哥的女人,是一桿大旗,如果有誰不長眼上門耍流氓,借著由頭砍了,也沒人敢告上聯邦法院,這是基本的江湖道義,底層人敢豁命的,你告,我抄你家!
視線移回,陳梟第二次受到前身的記憶影響,仿佛變了個人。
那種改變也不是一下就能察覺的,但他能發現,自己似乎和陳千圣在漸漸融合。
“韓德呢?”
“圣哥,他來了!”
門口,一個20歲的少年叼著煙,披了外套,身后是四個兄弟。
“陳千圣!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見。聽說你去參加考試了,怎么一回來就讓這群小老鼠上我那里挑釁啊?”
韓德一張圓臉,身材微胖,顯得強壯。臉上是一道疤痕,從眼角一直到下巴,因為縫合手段不行,還有些猙獰。
蝎子幫,韓德!
一個手下給韓德搬來椅子,韓德坐下,陳梟卻瞟著另外四個人:“我只邀請韓德過來,讓你們來了嗎?”
四人都是20歲左右,面對這16歲的少年,不知為何有些底氣不足。
一個人壯著膽道:“陳千圣,單挑敢嗎?”
旁邊立即有個少年竄出,三巴掌扇在那人臉上:“圣哥大名也是你叫的?再喊一句砍你全家!”
葉小飛抬著頭,面對那個少年呲著牙,屋子里其他老鼠幫成員興奮無比,摸出早就備好的片刀。
那人捂著臉,憤怒中又有一絲畏懼。
“圣哥,上不上?上不上?”
周遭雜亂,韓德臉上一僵,聯邦憲法可不保護自己這群年齡段的人,而是偏向對方。這群耗子之所以難纏,就是因為陳千圣兇狠,仗著聯邦憲法的保護,在老鼠街這種地方都能站得住腳。
連這一片最大的幫派蛇幫都畏懼他們三分,當初蛇幫要把陳千圣其中一房‘姨太’賣給城里的娛樂場所,陳千圣就告訴他,敢這么做,砍手。大的砍不過,就砍小的,總之不死不休!
禍不及妻兒,這種規矩,老鼠幫可不管。
大的弄不過,就弄小的,在他們看來多正常啊。
自此,陳千圣的大名就傳了出去,許多少年也因為這件事加入老鼠幫,沒人能想到,耗子只要抱團,蛇都不怕。
“陳千圣,你也算有出息,老鼠街出一個你,不容易。若是真要魚死網破,我們蝎子幫也不是吃素的!”
韓德口氣凌厲,眼神卻有些發虛。
正座,陳梟忽然笑了:“好了韓德,我是讀過書的,不愛打打殺殺。咱們今天,一碼事一碼事的論,第一件,你打了小飛?”
韓德板起臉。
葉小飛可不是他打的,他以前是騷擾過葉羚,但知道陳千圣護短的習慣,所以沒動真格的,不過前段時間有個不懂陳千圣厲害的兄弟去調戲,和小飛起了沖突。
“這事不是我授意的。”韓德沉思道。
“行,誰打了小飛,讓他出來道個歉,第一件事就過了。”
韓德讓步,陳千圣沒必要落他面子,如果把他逼急了,趁著將來自己不在老鼠街的時候報復,自己也無法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