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后某在上面講課,下面突然傳來唐家老四的呼嚕聲......
老夫還有什么臉面在皇宮教書?
七八十歲的老人,都是人精的存在。李綱哪里猜不到顏思魯的想法,笑著道:“安心授課,唐嘉會那邊,老夫找他聊聊!”
所以,第二堂課,唐老四沒有出現在教舎里,而是出現在了隔壁。
一進入隔壁的休息室,李綱就似笑非笑的看著唐老四,也不說句話。
這讓唐河上覺得自己的小把戲無所盾行。
“坐吧!”
終于,在唐河上頭皮發麻之前李綱開了口。
暗自吐了一口氣,唐河上恭敬坐下,心中卻在想,以后再也不要在古稀以上的人面前使用小心思了。
“說說!”
李綱的話不多,就兩個字。
面對老者的和顏悅色,唐老四反倒更不好意思了。臉上掛著愧疚道:“李師,我絕對沒有不尊重嚴師和自傲的想法,是顏師將的那些我確實都會。所以聽不進去。”
李綱依舊微笑道:“老夫信你,唐河上雖然紈绔,卻從未傳出過目無尊長的劣跡。這會兒叫你過來,一是想讓你放課后給顏孔歸認真道個歉;二是老夫也想知道你會些什么,以便因材施教。”
唐四郎聽完,只覺得這天不好聊。道歉這事兒,沒話說,應該的!
可是自己會什么,這個事情……
會的太多啊!怎么回答?告訴老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以前五百年,后知一千四百年?
還是直接說唐老四學究天人,教無可教?
“或者說,因你縱橫一脈的身份,不想學習儒學,還是看不上儒學?”
見著唐河上久久不開口,李綱開口問到。
唐四郎苦澀一笑,怎么升級到學派上的高度了。老夫子的思維還真是……不知道用什么詞形容!
只是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不回答不行了,誰知道老頭子會不會再亂想些其他的?
唐四郎幽幽一嘆道:“李師,我不是不喜儒家知識。無論儒家、道、法、縱橫、墨家,那些知識都是無可挑剔。只是,學生會的實在太多,太駁雜。”
“狂妄!”
聽完唐河上的自我評價,李綱原本的溫和驟變,十分嚴肅道:“可曾聽過滿遭損、謙得益?”
一個十六歲的娃娃,說自己什么都會,這還不是狂妄是什么?
也虧得李綱對唐河上這個剛收的弟子還算比較負責任,不然怎么會這樣提醒。
聽著李綱的提醒,感受著老人的好意,唐河上越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妖怪,出來!自己惹的禍自己解決去!
只是,妖怪明顯出不來,宕機了啊!
唐河上只能硬著頭皮答到:“李師,我沒胡說,前段時間到平康坊喝醉了酒,回來就像誰在我腦袋里塞了知識,我突然間就什么都知道了。”
“生而知之?呵呵!你可曾聽過‘子不語怪力亂神,?”李綱笑了,是氣笑的!
開始還以為眼前的青年不錯,卻是沒想到狂妄自大,還滿嘴胡言亂語。
罷了!這樣的人的確不可教!
李綱搖搖頭,語氣變得生冷:“老夫和顏孔歸學識有限,教不了你這樣生而知之的人。你也不用給顏孔歸道歉了,帶著你的束脩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