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唐老四一聲冷笑道:“天牢,是某偷了獄卒的鑰匙,強行沖到這里的,我身后這個獄卒就是來追我的。陛下可以按越獄論處嘛!
至于韋所和火藥監,韋所是不該我管,貴妃的親侄兒,皇親國戚,我管不著!可這火藥監,是我唐老四親自建立的!死在里面的所有工匠,都是我唐老四在將作監一個個挑選的!
陛下可以不在乎這些,我得在乎,得在乎這半個坊,得在死在里面的十幾條人命!
那TMD是戶家庭,唐河上找他們來做這么危險的行業,就得為他們負責任!”
“唐河上!”
皇帝一聲暴喝,滿含殺氣一字一頓道:“火、藥、監、是、國、家、的!”
“國家的?”
唐河上一臉嘲諷道:“是哈,陛下用一個男爵,一個從六品虛職換了臣三件東西。要不,這筆生意咱不做了吧!陛下把唐河上貶為庶民也好,砍了腦袋也罷!這火藥就別做了,馬蹄馬鞍什么的,就當臣獻給長輩的獻禮了。”
李二皇帝的臉黝黑如墨,不斷抽搐的嘴角告知著當場所有人,他正在竭力忍耐。
深吸一口氣,皇帝強行壓住殺意,冷冷道:“唐老四,你分了!”
正在氣頭上的咧嘴一笑,冷冷道:“我過分?至于陛下州官放火,對著人胡亂撒氣,不許我百姓點燈,對著正主之一問責?”
皇帝更加惱怒,伸出手指顫抖指著唐河上道:“獄卒,把他押回天牢!再讓他跑出來,朕要了你們的腦袋!”
獄卒唯唯諾諾上前,他哪里想的到眼前這位小公爺,大縣男跑到火藥監做的第一件事是懟皇帝?
不然借他一百個膽兒,也不敢放唐河上出來溜風啊!
正是此時皇帝身后一道女聲傳來:“唐河上確實應該押回天牢,但是,陛下也應該給他一個說法!該還給火藥監十多條人命一個交代。”
皇帝穆然轉身,盯著那婦人道:“觀音婢,后宮不得干政!”
原來那道女聲正來自跟著皇帝追出來的長孫皇后。
只見長孫皇后一臉倔強道:“后宮確實不得干政,但陛下可曾記得,這四年來,任何一個死囚的定罪,都需要刑部、大理寺聯合判定以后再交給您過目確定?
也正是這樣,陛下您才仁聲在外。死囚尚如此,何況如今死的是十多個于國有功的匠人、學徒?
陛下是奴家的丈夫,奴不能看著你犯錯,而不勸告!”
長孫皇后的話說完,李二心中的憤怒消散了不少。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皇帝下令道:“著元從禁軍立即捉拿韋所,另外令大理寺、刑部共同審理韋所瀆職一案。唐河上私出天牢本當以逃獄論處,念在你心系火藥監的份上,就此作罷,押回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