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
李二雙目一瞪道:“哪里來的這些謬論?朕聞所未聞!”
“李師說的!”
唐河上心里對故去的老師道了一聲抱歉,繼續開口道:“李師曾做過一個推論,三皇五帝以前,咱們人是怎么樣子的。李師認為可以分為兩個階段,一個階段是男性為主,因為男性強壯、能獵取食物。另一個階段恰恰相反,以母性為尊,因為母性能為人類繁衍后代。”
“當真?”
說到李綱,李二不由得有些動搖。故去老夫子學究天人,倒還真有可能不限于儒學。
“自然!”
唐老四點了點頭道:“李師學究天人,知道這些是驚世奇聞,所以只對臣一人說過。所以,臣才會覺得李司座有些無辜。
陛下,您想,熒惑當空這等異像歷朝歷代都有出現,可您何時聽過女主當興?既然李少監能確定自己沒有判斷錯誤,那么是否李司座屬于無辜呢?
當然,鑒于目前僅僅只能出兩句讖言,僅僅知道一個姓氏,實在無法判斷到底是哪一家當興。所以,臣想問問李少監,能否繼續觀察,天象是否有其他變化。一來避免天下一大姓氏的消亡,二來看看是否有轉機。李少監,你以為如何?”
唐老四的話直接讓皇帝和李淳風陷入沉思。
他說得很有道理,這么多次熒惑當空,為何獨獨在大唐預示“女主天下”?
如果天象沒錯,那么李君羨就是冤枉的;如果天象錯了......那么欽天監確實應該繼續觀察。
這是一個很辯證的問題。
“陛下!”
思慮良久,李淳風開口道:“雖然臣依舊自信欽天監的推論沒有錯,可唐縣侯說得確實有道理。”
李二陛下沒有開口,顯然有些彷徨。
唐河上又道:“陛下,且不說李君羨是否是所謂的應讖言之人。您還年富力強,莫不是還怕了一句讖言?再說了,現在反正李君羨也已經控制起來了,您大可讓李少監再看看,天象是否有變。若是已經開始變化就證明李君羨確實是此人,再殺也不遲嘛!
若是天象并未發生變化,那就說明李君羨不是此人,咱們再想其他辦法,如何?咱們每判定一個十惡不赦之人都要多次審查怕殺錯一個,這會兒總不能因為一句讖言錯殺忠良吧?”
抬出了對私刑犯的再三審視方案,李二陛下終于下定了決心道:“你說得有些道理,那就讓欽天監這邊繼續觀察天象。李君羨暫時解除職務,軟禁在百騎司!”
“陛下英明!”
唐老四心中終于舒了一口氣,自家老丈人松口了,那么李君羨回轉的機會就大了很多。唐老四一個馬屁拍了過去道:“您如此英明神武的君主在,大唐哪有宵小敢亂來?臣都敢作保!”
“你作保個屁!”
李二陛下心情明顯好了些,被唐老四逗笑了,道:“都去吧,這事兒就這么定了!”
唐河上和李淳風拱手辭行,聯袂走出了兩儀殿。
剛剛出了門口,唐老四就準備直接離去。
李淳風卻出言將唐老四給叫住了:“縣侯,留步!”
“少監有事兒?”
唐河上駐足問到。
李淳風笑了笑,遞過來一張紙條道:“還請縣侯方便的時候看看。”
說完,李淳風直接離去。
唐老四拿著紙條,眉頭皺得老高,心里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沒有完全解決李君羨的問題,唐老四自然不可能立即離京。
直接回到長安學院,關上辦公室的門,唐老四打開了紙條。
紙條上寫著一句話:“縣侯既知一切,何不阻了災禍?”
“李淳風啊李淳風,原來你早已推斷出了一切。不據實上報給皇帝,反而讓皇帝去猜測。兩邊都不得罪,你還真不簡單啊!”
唐老四苦澀一笑,忍不住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