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
老道士還是搖頭:“太子是病人,其余人也是病人。這樣在別人身上試驗,對他人不公平!”
這是老道士作為醫者的堅持,他無法讓自己拿別人來做實驗。
“道長,您迂腐了!”
唐河上倒也直接,開口道:“道長,太子是國本,一旦動搖,會對整個天下造成多大的影響?百姓依附國家,國家有事兒,民眾好得了?此乃其一!
其二,如道長所言,咱們確實是在他們身上試驗,可何嘗不是給他們一個治愈的機會?道長,這世界從來沒有不勞而獲。不想瘸腿,就必須要有付出,這很公平。”
唐河上的話讓孫思邈無可反駁,尤其是最后一句,不想瘸腿就必須有付出!這確實很公平。準確的說,唐河上的謬論就是建立在這句“很公平”上。
“唐郎君的話,讓老道想到了一個人!”
老道士苦笑道:“那人是你本家,叫唐儉。號稱舌功了得!盡管老夫知道你的說法是謬論,但是你說服了我!”
舌功了得?
唐老四翻了一個白眼,很想問一句:道士也開車乎?
他沒說那位舌功了得的家伙就是自家老爹,而是將一塊腰牌遞給了老道士,道:“道長,還請您先回去幫我看著李承乾,小子現在去準備東西,咱們明日就開始吧!”
說完,唐老四不再理會孫思邈直接轉身離去。
老道士自行回了東宮,唐老四去了警察部牢房,去了長孫無忌的家里,去了鐵匠鋪,還去了長安城外程家莊。
翌日,唐河上把動手術的地點放在了大安坊自己曾經的辦公室。
程家莊親自送來了頭天董事長親自安排做的特殊透鏡。
長孫無忌送來了用一夜制作出來的叫做“不銹鋼”的初級鋼鐵產品。
鐵匠鋪送來了一套由百煉鋼制作而成鋒利的滿帶特色的刀具、鉗子。
而警察部,郡王頭銜的李道宗親送來了一些斷了腿的“病患”!
老道士和唐河上穿著特制的衣服,對整個房間再次噴灑了一次酒精,然后唐河上才走出去,將一個病患抬了進屋。
老道士看著那病患的第一瞬間,眉頭便高高的皺起。
那“病患”身上穿著的衣服上寫著一個巨大的“囚”字!
老道士用腳指頭都能猜到,躺在身前床板上的“病患”并非摔斷腿的民眾,而是被打斷腿的囚犯!
“唐河上!”
老道士用極其冷冽的眼光盯著唐河上,語氣冷冷道:“你太狠辣了,居然做出這樣有傷天和的事情來。這個手術,老道不做了,你另請高明吧!”
如果真的是病患,孫思邈能下手,可是,面對這打斷腿的囚犯,孫思邈覺得自己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
他是醫生,是道士,不是惡人!這種故意打斷人腿,然后用來做實驗的事兒,他做不出來。
唐河上迎著老道士的目光看了過去,他眼神清澈道:“道長,我再說一遍,太子是國本。我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去尋找病患了!最多三天,咱們就得給太子接骨。這些囚犯,都是秋后需要處斬的死囚!
我給他們允諾,只要太子治愈,他們就能從死刑改為終身監禁!我不是狠,反而是給了他們懺悔和活命的機會!”
“道長!”
唐河上深吸一口氣道:“如果,此時咱們不在他們身上嘗試,才是對他們最大的不公平。他們不僅要斷腿,還要繼續秋后處斬!”
“你逼我?”
老道士眉頭皺得更高!
“并未!”
唐河上搖搖頭道:“道長,醫學,是一門嚴謹的學科,必須從實踐出真知。實踐就總需要人付出,他們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