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即便是動工了,唐河上也不準備帶自家老丈人去看另外半個作坊。棉花的量太少了,暫時還成不了氣候,看了也無意義。
......
塞北唐屬草原,唐氏織造有限公司唯一的羊毛供應地。在這片遼闊草原的界碑邊緣不遠處,一隊人馬正在集結。
不,準確的說,不止一隊。
正北方,那是頭帶白色狐裘帽的黑發黑眼漢子,他們的鼻梁高聳挺拔,看上去如同陡峭的山脈。那是回訖人!
偏西一點是頭帶氈帽,身穿羊皮腰間挎著彎刀,背后背著長弓的部隊,他們不是突厥人,服飾和突厥人有著明顯的區別,他們的右耳上掛著明晃晃的鐵圈!那是鐵勒的薛部和延陀部!
正西北方向,也是頭帶氈帽,身披羊皮掛著彎刀,背后背著長弓的部隊,他們和鐵勒人的區別在于頭發。鐵勒人梳著小便,而正西的騎兵則是扎著大辮子。他們看上去和唐屬草原境內的突厥人并無多大的差別,那是西突厥!他們為首的人叫做肆葉護!
按照原本歷史,這西突厥的第三任領導人會在大唐滅了頡利之后與夷男逐鹿草原,然后敗在夷男的手里。此人將殺了乙利,驅逐泥熟,最終死在康居。而西突厥則會迎回泥熟。泥熟則是會帶著西突厥先是依附著大唐發展,成為西域一帶的霸主,最終成為唐河上小舅子時代的一方大患。
然而,唐河上的一條政令,讓整個原本東突厥所屬的草原成為了大唐屬地,夷男和肆葉護自然沒有起紛爭。
今日,他領著西突厥的兵力陳兵西北,其主要原因還是眼饞最肥沃的草場。
正西,唐屬草原和河西走廊的要害部位,這里有一個漢人王庭叫做高昌。他們也陳兵在草原的邊境之上。
更南一點,大唐和吐蕃的緩沖地帶,那是青海湖的四周。這里此時還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叫做吐渾谷。他們一樣將兵力陳放在了和大唐的邊境之上。
這片景象,正是薛延陀王子大度設通過整整一個半月的時間構成的聯盟。
他最先找到了肆葉護,問道:“肆葉護可汗,小侄聽聞您是草原上堪比頡利的雄鷹,不知可曾想著奪回頡利丟掉的屬于突厥人的草場?”
那自然是肆葉護最想的事情,這么些年,西突厥被頡利壓得喘不過氣氣兒來,現在終于有機會證名,他怎么可能不想做?
可是想歸想,即便是狂妄、多疑的肆葉護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在比不過頡利。頡利丟掉的東西,僅僅憑借西突厥這點人馬怎么可能弄回來?
不得不說,能被鐵勒人稱為最聰明的王子的大度設還真有些縱橫家的味道。他淡淡一笑道:“可汗,我薛延陀是不允許屬于草原人的草原落入大唐的手里的!今日前來,某就是想請可汗領兵奪回草場。
這并不是與大唐開戰,而是我們需要用兵接回長生天的草原。如果你愿意,我薛延陀二部愿意提兵十萬,策應可汗。等著咱們奪回草場,我部愿奉可汗為主,如何分配皆由可汗定奪!”
“當真?”
肆葉護有些驚喜問道:“薛延陀愿意奉我為主?”
“大度設安敢欺瞞可汗?”
大度設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