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將軍美言!”
“……”
獻俘結束之后,李績和吐谷渾的貴族們互相拱手。賀喜的賀喜,致謝的致謝。慕容伏允那被石灰腌制的尸體孤零零躺在地上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世人都說做皇帝好,可照符允的尸體看來,皇帝當真好不了。
又是一日過去。
皇城上的小丫頭已經記不得這是自己第幾次憋著嘴走下了城樓。
“父皇也真是的,朝廷里這么多將軍,為何單單要四郎從這里奔波到那里?”
一邊走路,小丫頭一邊嘟嘴埋怨:“就不知道多派些兵馬,一個人負責一個地方的戰事么?”
這句話語,毫無疑問傳到了李二陛下耳朵里。
這尼瑪,哪里是朕讓他從一個地方跑到另外一個地方的?明明是唐河上那狗日的自己好動,非要從回訖王庭跑到郁督軍山,從郁督軍山跑到玄池,又從玄池跑到高昌。
李二陛下頓時氣結,險些下令停止了給唐河上準備的禮物的建造。
天牢里,披頭散發渾身惡臭的鐵勒王子雙目依舊空洞。這是信仰崩塌的最好寫照,生而為人,凡信仰崩塌者要么一死了之,要么直接成為行尸走肉。
大度設顯然成了后者,這么多天過去了,鐵勒王子就連自殺的動作都沒有做過。可想而知,當日族人為了十個活命名額的互相攻殺帶來的打擊到底多大。
……
貞觀六年,正月初七,唐老四的鷹揚衛和侯君集的右驍衛依舊沒有歸來。
一份紅紙抵報卻率先張貼在了長安各個坊道的公告欄上。
“上面寫著什么呢?”
“會不會是上元節的安排?”
紅色抵報一張貼開來,立即吸引了長安百姓的注意。嗯,自然包括了那一批剛剛拿到大唐戶口的新百姓。
“讀報的呢?什么時候到?”
“對呀對呀!他不來,咱們也看不懂上面寫的什么呀!”
“來了來了!某來了!”
在街坊鄰居的期待和呼喚之中,將手插在袖口里的讀報人擠過人群,走到了抵報的面前。
封賞!
兩個黑色的大字首先映入了讀報人的眼睛里,他咧嘴一笑道:“各位街坊鄰居,這是一份封賞的抵報。上面寫到,武功縣伯唐河上率鷹揚衛抗擊鐵勒、回訖、高昌、西突厥有功,封為大唐冠軍侯,遷冠軍大將軍!鷹揚衛將軍程處弼、李震、房俊三人封為伯爵。
突厥行軍道大總管,右衛大將軍,兵部尚書李靖改封衛國公!
突厥都護府都護阿史那什缽苾改封代國公!
突厥都護府副都護阿史那社爾追封順州都督!
右驍衛大將軍侯君集遷潞國公、右衛大將軍!
執力思力、阿史那思摩……!”
一排排名字,讀報人前前后后讀了整整兩刻鐘才完結。
街坊們耐著性子聽完最后一個字,才開始了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