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中文官集勢大。
他們就是一個密不透風的關系網。
牽一發而動全身。
憲宗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憤怒暫時平息,道:“擺駕,我倒是要去看一看,他們這些所謂的忠臣,為國為民的父母官,到底想要做什么。”
少頃,朱見深已經到了午門外。
守在午門外的的一眾內侍,看到憲宗朱見深到來,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
大明的天下,延續了宋代的體制。
一言蔽之。就是君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也造成朝中內閣的權利極大。
此時,在午門外的內侍,亦或者御林軍眼中,這數十個大臣與國子監的太學生,看似弱不禁風,卻是比之千軍萬馬還要恐怖。
朱見深一到。
頓時就引起了一個小小的轟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眾多官員齊齊上前沖著朱見深一禮道:“臣等拜見陛下,陛下萬歲!”
朱見深的目光,從跪伏于地的一眾官員身上掃過。
他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
眼前的官員,至少代表著朝中四成的文武百官。
整整四成官員相互勾結,這讓朱見深寒心。
同時,錦衣衛與西廠能夠令文武百官感覺到不安,那正說明他們不可或缺。
這讓朱見深的心中已經下定決心。
錦衣衛與西廠不僅不能夠廢,而且應該更加的倚重。
憲宗心中如是想著,聲音卻是帶著一些清冷的道:“諸位愛卿平身。”
待到諸多官員起身之后,朱見深這才故作不明緣由淡淡道:“爾等不去處理各司事物,卻是聚眾與宮門之外,是何道理?”
萬安只是一個眼色,右僉都御使吳杰已經站了出來。
此時,吳杰一臉大義凜然之色:“啟稟陛下,錦衣衛蘇巖到任不過月余,卻是接連炮制冤假錯案,中飽私囊。臣懇請陛下,治罪錦衣衛指揮使蘇巖。”
“哦。”
只輕描淡寫的噢了一聲,然后就沒下文了。
這讓眾多的文官與太學生,都有種如鯁在喉,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右僉都御史吳杰最是憋屈,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那叫一個難受。
萬安老奸巨猾,自然明白朱見深想要大事化小。
如果其他的事情上,還可能有退步,錦衣衛蘇巖的問題上,卻是絕對不行。
錦衣衛蘇巖與西廠的存在,就像是懸在文武百官脖頸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斬下。
這不符合文官集團的利益。
再說,錦衣衛指揮使蘇巖能夠無所顧忌的斬殺東廠萬喻樓,重創南鎮撫司指揮使萬通,只要有機會,蘇巖豈會放得過他萬安?
想到這里,噗通一聲,萬安直接跪伏于地,淚流滿面:“西廠雨化田,與北鎮撫司錦衣衛指揮使蘇巖勾結,竊掌朝權、專斷國政、排除異己,把持中官一切,慣峻法酷刑,短短半月就炮制多起冤假錯案。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臣懇請陛下問罪指揮使蘇巖,西廠督主雨化田。”
“臣等懇請陛下問罪指揮使蘇巖,西廠督主雨化田。”
近乎同時,萬安身后的數十名官員拜倒于地,齊聲道。
那些太學生也不例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