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虞德壽輕嘆一聲:
“以我們的能力想要攔住豫王之勢恐怕是不可能了。”
聽到這話,薛治面色一愕,隨即大驚道:“虞相,莫非您要……”
虞德壽微微頷首,沉聲道:“我必須要和豫王聊聊了。”
“什么!”
薛治頓時面色驚駭,他想不到虞德壽居然會主動找豫王議事。
作為當朝丞相,虞德壽更是虞家的代表,若是他親自上門談話,那意味著什么……
難道是要向豫王折服了嗎?這……
沉默片刻,薛治不由的露出一抹苦笑:“虞相此法的確可行,畢竟您是豫王的親舅舅,他也不會將虞家逼上絕路,不過,我薛家恐怕……”
聞言,虞德壽淡淡搖頭,不由的低聲嘆息:“你理解錯了,恭清。”
薛治頓時面色一怔,不由的問道:“那虞相的意思是……”
虞德壽并未回答,而是不由的在房間內踱步。
薛治倒也耐心等待,也絲毫不打擾虞德壽的思考。
片刻,虞德壽停了下來,雙眼微瞇,言語堅定的道:
“我敢斷定,豫王不過是想要我們向他低頭!”
“哦?還請虞相解惑。”薛治面色疑惑的道。
“真是想不到,這孩子的城府如此之深啊。”虞德壽輕嘆一聲,隨即一臉釋然:“即便是連陛下都成為了他棋局中的一子,我們有怎能喊冤。”
薛治頓時面色瞬變,隨即驚嘆道:“難不成豫王從一開始就已經將利劍對準了我們?”
虞德壽面色淡然,頷首道:“馬蹄鐵的出現算是初露鋒芒,錦衣衛更是監察官僚的利器,時刻掌握著所有動向,而后便是酒行將名頭打響,隨即收納民心,如今再給我們一擊必殺,這盤棋,秒啊!”
薛治面色愈發驚愕:“而且,他還手握兵權!”
“沒錯,大肆招兵抗擊南蠻也是原因之一,不過這樣更能震懾世家!”說到這里,虞德壽淡然一笑:“荀家,便是例子!”
“他的目的不是清除世家,而是低頭于他。”說完,虞德壽的雙眼之中不由的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惶恐。
“有道理,若是將世家全部清理,天下便無人治理,恐會大亂。”薛治贊同的說道。
虞德壽微微頷首,不由的嘆息道:“豫王崛起之勢已然攔不住,我世家今后必然落寞。”
“虞相,難道您就甘心嗎?”薛治激動的渾身顫抖:“我就不相信我們百年世家斗不過他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直到此時,薛治終于將內心所有的情緒全部發泄了出來。
虞德壽面色一凝,沉聲道:“荀家便是前車之鑒,你不甘心又能如何,難道你想成為這后車之師嗎?”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擊中了薛治的內心,他一臉頹廢的道:“虞相,我想此事務必要與族中長老商議,不可貿然。”
虞德壽微微頷首:“也好!”
如今,他已看清了全部的事實,他想不到陛下真的在認真對待了。
世家對皇權的限制并不小,不過世家也有自己的弊端,畢竟不能掌握軍權。
看來,相互之間立場不同,虞德壽終究還是有些內心凄涼。
“虞相,我就不過多停留了,這就回去商議,屆時,怕是要叨擾到虞相了。”
薛治微微行禮,而后轉身離開梁國公府。
他終究還是豫王的親舅舅,若是真的發生了什么矛盾,也許他的話能夠緩解些許。
……
此時,豫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