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蘭撐不住睡著了,藥湯里有安神的藥,李承澤看著她睡下了才離開內室往外走。
在外間小廳里,把臟衣裳脫了,讓常吉給換了一身天水碧的束腰長袍。
“良媛年紀小,讓人多照顧些,你把小廚房給她弄出來。
她被李良娣虐待過,嚇壞了,身體也需要調養,有個廚房確實方便些,去找幾個利索清白的奴才過來伺候。”
李承澤想也沒想的就吩咐下去了,好歹也是自己的女人,李家算什么玩意竟然敢虐待我的人,出了事還要孤給你們背鍋,簡直可惡么。
“是,李良娣那頭若皇上皇后問起來可怎么說呢。”
常吉擔心上面會責問。
“那丫頭說的沒錯,她沒來葵水沒承寵就被人虐待,確實說不過去。
我不和李家走近,也不喜歡李良娣,父皇怎么會怪罪我呢,錯在李家。”
李承澤已經想好了對策,這丫頭倒是無意中幫了自己的忙,幫他想到了破局之道。
“這倒是,這李家女手段可真夠狠的,太醫說,再晚些就要丟命了。”
常吉也得了太醫的話,太醫利眼一搭脈就全看出來了。
李承澤臉立刻拉了下來,“沒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探視李良娣。”
“是,主子,紅玲已經送去慎刑司了,您打算怎么安排?”
“不用回來了。”
李承澤冷酷的開口。
奴大欺主,良媛受不受寵是另外一回事,但她是太子的人,由不得奴才欺負,這個道理有些人就是不懂,非要仗著主子的權勢以下犯上,結果要了自己的命。
常吉搖頭在心里嘆息一聲。
李承澤出了院落,看了一眼恭送的丁香,“照顧好你家主子,若有事直接去找常吉。”
“奴才多謝太子爺大恩。”
丁香跪在地上感恩戴德。
李承澤帶著常吉抬腳去了書房。
東宮傳來消息,丁良媛大鬧一場,太子讓人將李良娣張嘴五十,關了禁閉,連宮女太監都在私下里偷偷議論。
更夸張的是,李承澤對丁良媛多有包容寵溺,抱著她一路去了清暉園,好多人都看見了,真真的。
東北角芳華園的于良娣皺著眉頭坐在屋內黃花梨雕海棠花的貴妃榻上凝神沉思,聽丫頭在稟報外頭的傳言。
“你說太子抱著她去的清暉園,好多人看見了?”
于良娣家里是文官,父親位列三品官,別看比四品官只高一級,其實卻是高了不止一級,正三品下面是從三品,正四品從四品這樣排位的。
于家乃清貴書房門第,于良娣本身氣質偏于清冷的書香氣,自認富有才學,頗有些傲氣的,也看不上李家這樣的粗鄙武將之家。
貼身大宮女秀云點頭,“確實如此,奴婢不敢欺瞞,聽說是因為李良娣虐待才人,不給她請太醫還不給吃飯,想要趁機弄死她,結果就惹怒了太子爺,紅玲熬不住大刑,全都撂了,已經死了。”
于良娣抬起頭深吸一口氣,“好手段,這個小丫頭不可小覷啊。”
“那我們該怎么辦啊?太子爺本身就不好女色,一個月攏共也不進后院幾次,這回又殺出個丁良媛來,還給她單門弄了小廚房呢,主子您都沒有呢,真偏心。”
“她是被虐待了,爺自然要照拂一下不然會被人說虧待自己的女人,這倒無所謂了,先按兵不動,我可不是李良娣那個蠢貨。
莫名其妙就樹敵,沒把敵人怎樣,倒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一個小丫頭罷了,等她能承寵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屆時太子也還感不感興趣又是兩說呢。
急著暴漏自己太不劃算了。以后莫要招惹那個丁良媛。”
于良娣想了想特意囑咐了一句。
“主子難道怕了她不成。”
秀云很不服氣的撇嘴。
“你懂什么,李良娣就是吃虧在太自信上了,丁良媛年幼,一個不好就是我們欺負孩子了,讓太子瞧見了,像什么樣。她沒到歲數,不能承寵,暫時不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