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殿下太子妃,多謝良娣。”
“起吧。”
周穎強笑了一下,捏緊了帕子,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還是丁妹妹想的周到,倒是搶在我前頭去了。”
“太子妃過獎了,母親份位不高,孩子出生也要受委屈,她們的份例不足以養孩子,太子妃您說是吧,您管理東宮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慧蘭明擺著在諷刺她,兩個九品奉儀,比宮女強那么一點,就那點東西能養活孩子么,冬日的炭火都不夠。
周穎眉毛一挑眼神銳利的瞪著慧蘭,“這是在指責本宮么?我哪兒虧待她們了。”
慧蘭冷笑一聲,走上前抓起余寧的手展示給大家看,“這是冬天的凍瘡,都夏天了還沒好呢,她二人是皇后娘娘給殿下選出來的人,乃是一份慈母之心。
如今懷孕了要帶過去給娘娘看一眼的,你覺得這雙手伸出去該怎么解釋呢?東宮已經窮到用不起炭火了么?這衣裳料子上就不說了,這怎么還是抽絲的呢?起碼臉面上也要過得去吧,窮的和乞丐也不差什么了,能養活孩子么,您說呢太子妃?”
一句句質問已經讓周穎顏面無存了,一個九品奉儀而已又不威脅你的地位,連這樣的可憐人你都容不下,還能容得下我們這些有娘家的人么。
李承澤看了太子妃一眼,眼神已經鋒利如刀了。
“常吉,這些是你安排的?”
常吉趕緊走過來跪下,“冤枉啊殿下,奴才從來沒有磨搓她們呀,我之前交代的是,她們是殿下寵過的人,就算沒錢打點你們也不能太過分了,否則殿下問起來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奴才和她們無冤無仇,她們也沒有錢,我磨搓她們也炸不出油水來啊。”
這話倒是真的,常吉伺候李承澤有年頭了,他是什么樣人他心里最清楚了,早早就交代過了,不要太過分,弄得難看了誰都兜不住。
“真真是齒寒骨冷,兔死狐悲啊。”
慧蘭譏笑一聲。老娘今兒就不給你面子。
讓你從我屋里一次兩次的拉人,給你臉了吧,我今天扇你臉扇定了。
周穎臉色十分難堪,瞪著慧蘭恨不得將她抽筋扒皮了。
“還有我屋里的冰怎么也少了很多,合著您儉省是從我們身上扣出來的,那回頭我要和太后娘娘說一說,太后娘娘應該帶頭儉省才對,這錦衣華服在外面的價格可高了,比冰炭值錢多了,少做幾件衣服就省出來了。”
慧蘭不遺余力,再接再厲的懟,我是不是太和善了,讓你們以為我好欺負了?
“你別冤枉我,你有證據么,否則就是污蔑。你污蔑太子妃你可知是多大的罪。”
周穎氣的站了起來用手指著她疾言厲色的怒斥。
慧蘭將雙臂環抱于胸前,冷笑一聲,“要證據還不簡單么,查賬不就行了么?很容易的,貪污錢就少,儉省錢就多了唄。或者是底下人偷得?可您是太子妃掌管東宮,這不都是您的責任么。”
轉頭看著李承澤,“殿下,您看需要查賬么,要是底下人做得,這種蛀蟲就應該提前抓出來,免得一個老鼠害了一鍋湯,若是鬧到皇上面前,怕是您二位都要吃掛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東宮無小事。”
“你……”
“您有功夫從我屋里拉人,還是多想想怎么把東宮打點好吧。”
直接亮明態度,你再敢從我屋里拉人,我就不客氣了,今兒只是警告。
慧蘭坦然無懼的望著她,笑的甜美明媚。
周穎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整個人氣的渾身都哆嗦了,一時竟找不出話來反駁她,她不擅長和人吵架辯駁,竟然啞了嗓子。
“呵呵呵!原來為了這樁事啊,我還以為搶人這種事只有我們妾室干得出來,怎么現在正室也開始這么干了?真是孤陋寡聞,我在家當姑娘時,可沒人敢這么干。”
李氏也聳著肩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