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
“你到底醉了沒?怎么還是清醒的呢。”
小婭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從來不會醉在外面的,我母后對我們要求很嚴厲,從不允許我們在外面喝醉酒說胡話,夜宿在外面。
讓她知道了會打我們的,小時候做錯事,我母后拿鞭子抽我們,連我弟弟漣哥都挨了打,抽的身上全是血道子,我父皇都和我母后急眼了。嘿嘿!”
他想起小時候挨打的事還忍不住笑呢。
“母后那么嚴厲?不可能你騙我。”
小婭瞪圓了眼睛,不相信他的話,皇后娘娘脾氣那樣寬和仁慈,怎么會拿鞭子打人。
她想了想再次搖頭,堅決不信。
乾哥委屈扁扁嘴,“真的不騙你。”
“那你背上也沒有傷痕啊,那樣重的傷肯定會留疤痕的,你沒有,你不許騙人,母后可是你親娘,怎好污蔑國母的名聲呢。
就算是真的,沒有留疤說明她肯定掌握了力氣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爹還拿竹條打我兄弟呢,手都腫了。”
趙婭覺得不算事,趙家對兒孫特別嚴厲,打孩子真是常事,比這更狠辣的都見過,子不教不成器。
乾哥看著小婭嫌棄的眼神,忍不住委屈極了,“真的可疼了,我娘是修士,她打人很刁鉆的,又疼又不留疤,還能讓你疼好久長記性。”
小婭眨巴下眼睛,瞧著他也不像說謊的樣,搖搖頭,“我還是不太敢相信,那么厲害么?看不出來啊。”
“看吧,說出來都沒人信,這就是我母后的厲害之處,所有人都夸她好,但她的仇人和親人卻知道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乾哥得意的笑了。
趙婭笑了笑點頭,“要真的如你所說,那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呢,我祖父以前就說過,他不喜歡表里如一的人,要么就是大善,要么就是太蠢。
祖父說人生在世,難免不自由,會有妥協退讓和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官場尤其如此,一根腸子通到底固然是直爽,可這樣的人也很容易闖禍。名聲終究還是要顧忌一二的。
就好像我學規矩時,祖母就說,規矩要學好,但是為了給別人看的,不是為了方著自己的。
在自己屋里沒人看到就更不必如此規端著,可以放松一二,我覺得道理是相通的,沒有人能一輩子戴面具,總要做回自己的本來摸樣。
像皇后娘娘這樣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行事進退有度又可以始終保持自我不被帶偏,這才是最難的。”
小婭說了自己的理解,雖然淺顯卻也一針見血。
乾哥溫柔的笑了笑,“是個聰明的姑娘。”
“對,祖父說,外圓內方,做人當如此。”
小婭晃晃腦袋終于想到了準確的詞。
乾哥在嘴里念叨一回,“外圓內方,有意思。”
很貼切,做人若是太方正了,恐怕要處處碰壁不是很妥當,但太過圓滑失了本心也不好,所以外圓內方是最好的能夠周全自己和現實的一條路。
“是吧,我聰明吧。”
“對,我媳婦最聰明了。”
“唔,我困了,睡吧,明天你還要早起呢。”
“好。”
乾哥用唇碰了碰她的額頭,笑了笑閉上眼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乾哥就聽見柱子在門口小聲呼喚,躡手躡腳的起床,合上床圍子,讓柱子進來伺候,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大聲走動說話,只有小婭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