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和母親說了一會話,把濯哥的信交給了她,知道她心里惦記著,悄悄地退了下去。
慧蘭坐在竹子搭建的涼亭里,展開兒子的信,慢慢地看著,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來。
母后,見字如唔。
兒前段時間受了點小傷,不過不要緊,可我在夢里見到母親了,我看到母親在哭,很擔心您。
您勿要擔心兒子,兒子只是胳膊和腿受了點傷,并不要緊,您的藥極好,兒子用了立刻就有效果。
等您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大好了吧,兒在這里很開心,一展所長,天高云闊,母后別難過,吾乃大邕朝嫡二子,天生神力,合該我為大邕朝為之民們盡一份心力。
您和父皇常教導我,生而為人要懂感恩,食俸祿,為民請愿,為民解憂實乃吾輩之責任所在也。
等年底可能要回去述職,屆時陪您一起過年,母后勿要擔憂兒子,兒子一切都好,兒給父皇母后磕頭。
信件并不長,所說的也都是好事沒有什么壞事,可她知道戰場怎能都是好事呢。
小心的疊好信件放在袖兜里珍藏,仰起頭嘆口氣,輕輕擦掉眼角的淚水。
只要兒子還活著,還活蹦亂跳的這就極好了。
“去把筆墨找來,我要寫道經。”
“都下午了還寫什么道經啊,不要寫了。”
一道清潤的聲音從涼亭外響起,天青色的挺拔高大的身影快步都朝這里走來。
李承澤大踏步的走進涼亭,握著她的手坐下,“怎么又哭了,濯哥確實受了點傷,沒敢告訴你怕你擔憂,如今已經沒事了。”
“好,你下次不要瞞著我么,你以為瞞著我我就不知道了么,真是……”
慧蘭朝他抱怨著,眼里卻滿是依戀。
“好,下次一定告訴你,可你不許哭了。”
“我沒有哭,只是心疼我兒子受了傷,我多時哭過了,我可不是拿些柔弱的姑娘,我是擔心我兒子罷了。”
慧蘭拒絕承認自己哭鼻子了。
李承澤呵呵呵的笑了,星眸里看是戲謔的神色,“那我怎么瞧著你眼睛都紅了。”
“沒有,風吹的,沙子瞇了眼睛。”
慧蘭恨恨地捶他幾下泄恨。
“好好,不說你,真是掩耳盜鈴。”
“你不是說過幾日來么,怎么這么快就跑來了,事情都處理完了么?”
“差不多都弄完了,兒子能干,都替我辦的利索周全,我就早點來看看你,乾哥也擔心你惦記濯哥心里不愉快,讓我早些過來陪你。”
李承澤給她倒了杯茶。
慧蘭輕嘆一聲,“沒事,我就是想兒子了。”
“我給你彈首曲子好不好,我好久沒彈琴了呢。”
李承澤突然很想彈奏一曲,為她解憂,很多事別人開解是不管用的,母親惦念兒子的心,也是任何事無法替代的。
“好呀,好難得呢,去拿琴來,把我的簫也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