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昭華對小女孩的承諾，地下避難所的人們反而嗤之以鼻，雖然沒有冷嘲熱諷，但是眼神中都沒有任何相信的光彩。
因為這半年來他們已經聽說過太多了，這些承諾都是假的。有一些人甚至是從杭州一路逃命，逃到來妖都。
但是對于姜右來說不一樣，因為對于他來說，昭華從小到大就是一座大山，他是天才，每次考試都是滿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學滿分一次半次不稀罕，但是小學到初中，九年來每次魔法理論考試、數學、魔法歷史等都是滿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為怎么想都不可能，畢竟改卷的是人啊。
但是結果，這么不可能的事情，他都做到了。
這難道不是奇跡嗎？
姜右緊握拳頭，他不知道為什么昭華會出現在這里，或許有他自己的原因，但是他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真的嗎？”
昭華眼神始終是清澈明亮的，永遠帶著那淡然的微笑，讓人根本無法從他的表情看出他的內心。
“當然是真的了。”
姜右看向昭華，要說誰在他心中印象最深，自然是眼前這個人，某種意義上這種微笑的神情，那英俊陽光的笑臉在他心中是難以磨滅的陰影。
“你見過你母親羨慕別人的眼神嗎？”
昭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姜右會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就連昭華都一時半會不知道要說什么。
姜右苦笑道：“我見過我母親羨慕別人的眼神。每一次放學放假，她來接我的時候，只要看到你，她看著你的眼神充滿著羨慕。雖然她沒有說過，但是我都知道。”
“你是天才，你一直都是天才，你是壓著我們所有人的大山，是我們所有人的陰影，你就像深淵一樣，深不可測，不可直視，無法跨越也無法戰勝。”
“所以初中的時候我很恨你，我故意染成一頭綠色的頭發希望有更多人關注，故意反抗抹黑你，故意說你只是讀書厲害有什么用，只要能覺醒，法師就是法師，讀書再厲害到了覺醒后大家都是一樣的。”
姜右像是回憶起什么一般，閉上眼，一滴悔恨的淚水從眼角滑落，苦澀道：“最后我中考成績五百二十一分，那一年六中的錄取分數線是五百二十二分，我差一分沒有覺醒，沒有成為法師。”
“那時候我不懂老師為什么搖頭，當我明白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姜右伸出雙手，眼睛帶著血絲，猛地抓住昭華的肩膀，渾身顫抖，眼角留著眼淚，激動的說道：“我不想我女兒以后要住在高墻之內，我不想以后我們像是豬玀一樣被城墻圍在里面，我不想以后的孩子們一生最大的夢想是去看海。”
“我很后悔當初沒有覺醒，我很后悔不能用魔法守護我的家人，我很后悔我不能跟我女兒說他父親是一名法師，會使用厲害的魔法消滅妖魔。”
“你是天才，你是不可戰勝的對不對。你是法師，你會強大的魔法，你一定能贏的對不對。法師一定能戰勝海妖的對不對。”
“你會一直讓我羨慕的對不對。”
昭華可以感覺到姜右雙手很用力，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拼命的抓住，不想放手，就連昭華都推測不到姜右現在內心是什么樣的，是渴望、希望還是絕望。
昭華收起微笑，表情平靜，語氣認真的說道：“后悔當初沒有覺醒法師，那就不要讓自己后悔第二次。沒有覺醒，那就用自己的力量守護你要守護的人。”
轟隆！！！突然地面傳來劇烈的震感，就連在地下十米深的地下避難所都能感受到極其強烈的搖晃。
嗚嗚嗚嗚！！！！警戒聲音傳遍整個妖都，轉播魔器發出警告。
昭華仿佛能穿過地面一般，看向南海的方向，一道次元裂縫出現在昭華身后。
昭華這一次沒有給出任何承諾，轉身就進入次元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