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曉楠皺著眉頭問道：“那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這么可能就這么算了！”林丁強微笑道：“按照我的分析來看，王志尚動用這筆錢是想要打一個時間差。奶源和物流的費用基本上是一個月結一次。他只要等著我下筆款項打入之后，就能填補這150萬的缺口。只要一個月接上一個月，四個月之后，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1500萬里面拿到他的那塊蛋糕。”
“這還不起訴？”張曉輝追問道。
“如果在現在這個關頭申請有關部門的介入，四花奶的形象肯定會大打折扣，”林丁強無奈地說著：“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我再親手去掐滅，豈不是給自己找不愉快？”
馮曉楠略有所思地問道：“林組長，你就是一采購商，就算你的訂單壓價交給別人，對于你來說，也只不過是多賺和少賺的問題。為什么一定要守住四花奶的形象？外面有一大票的牛奶廠商都可以選擇。”
林丁強微微笑了起來，想到馮曉楠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找到這么多對自己有用的線索，時機已經成熟了。
他給張曉輝遞了一個眼色，隨后喝起了茶，沒有回答馮曉楠的提問。
而張曉輝立馬心領神會，清了清嗓子，大氣地說著：“馮組長，我老大除了是這次的采購商之外，他還是投給四花奶1500萬的幕后老板。”
馮曉楠并沒有表現出驚愕的神情。
在調查四花奶的這幾天時間里，她發現當初注資1500萬的公司的背后竟然是一家離岸企業。
當時她就有所懷疑，在聽到張曉輝的答復之后，她心中的猜想算是得到了證實。
“林組長，想不到你還真深藏不露。”馮曉楠不卑不亢地端起了茶杯，也沒有點破，只是緩緩地說著：“為了這四花奶，什么方法都用上了。”
林丁強挑著眉，不急不忙地回應道：“當初大家都不看好四花乳業，但我覺得他有存在下去的價值，不應該被淘汰。”
馮曉楠追問道：“就跟你當初介紹豆汁店一樣？”
“老的東西自然有他獨特的韻味，不管時代再怎么變，不變的還是骨子里面的那股情懷。”林丁強侃侃而談，頗有一種商界大佬的氣勢，“我有能力讓他不被淹沒在歷史的車輪里，那我為什么不做？”
馮曉楠覺得林丁強的想法雖然瘋狂，但在圈里混了這么多年的她還是第一次在資本的背后聞到了一股人情味。
但她卻沒有林丁強的這份胸襟，錢對于她來說是生活所需的必需品。
思慮再三，馮曉楠終于從包里拿出了屬于她的那份投名狀。
“林組長，”馮曉楠頓了頓，接著說道：“這是一份企業改制企劃書，如果你想要真正掌控四花乳業，光靠你手里的7%是遠遠不夠的。既然出了錢，就應該享受資本帶給你的便利，如果你有興趣，可以看一看。”
張曉輝看著桌上厚厚的一疊A4紙，起碼有300多頁。再一想到馮曉楠在短短幾天的時間里，不僅搞定了賬目的亂麻團，還做出了這樣的東西，瞬間覺得自己和她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林丁強也被馮曉楠的舉動嚇了一條，看樣子馮曉楠是要投奔自己了。
他站了起來，伸出了手，熱情地說道：“馮姐，歡迎你加入我們！”
馮曉楠握住了林丁強的手，“林總，我以后就跟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