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林丁強被關進了伊蘭斯基警局中的臨時羈押室里。
跟國內的羈押室不同,他所在的這間房子使用手臂粗細的鐵柵欄圍成,柵欄內有三五張小條凳,頭頂的強光燈具晝夜不歇的亮著,沒有打罵,但是就是不讓人睡覺。
起初林丁強進來的時候心里上還是有所害怕,人在異國他鄉而且又是人生中第一次進這樣的地方,難免會發怵。
更要命的是,羈押室內不止關了他一人。
在西北方向有一名獨自占領一整條椅子的彪形大漢,肥碩的身子似乎有壓垮椅子的趨勢。
而東南方向則是一名打著唇釘、身上有紋身,腿上穿著一雙破洞的網眼襪的熊國小姐姐,她正用好奇而試探的眼光打量著林丁強。
林丁強被關在這樣的地方,他經歷了害怕、震驚之后,更多的還是將希望寄托在了霍瑾薇的身上。
他的手機、錢包和護照都被收走了,現在的林丁強就是一個沒有身份、懷揣不明資金入境的嫌疑人。
警局外的霍瑾薇也沒有閑著,她打電話給了自己的律師團隊想要看看能不能從法律訴求方面將林丁強撈出來,而她手中的律師們大多是經濟方面的專精,對于這樣從未聽說過的問題也抱著不確定的回答。
好在關怒山那邊傳來了好消息,他讓霍瑾薇在警局外等著,說是會有一名信得過而且在當地極具權威的華人出面為林丁強作保。
霍瑾薇在警局對面找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現在的她也不嫌棄泡面的味道了,折騰一晚上,她早就有些體力不支。
大約凌晨三點左右的時候,一輛凱迪拉克停在了便利店的門口,從車上走下了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站在路邊給霍瑾薇打電話。
霍瑾薇在看到電話響起的時候,連忙從便利店走了出來,急切地說著:“您好,我是霍瑾薇。”
男子在看到霍瑾薇之后,平靜地說著:“霍小姐您好,我是克拉斯諾亞爾斯克華人總工會的徐天強。兩個多小時前我接到了華夏駐熊國大使館的電話,說是在我們這兒有一位華人被抓進了警局,我就立馬趕過來了。”
霍瑾薇不知道克拉斯諾亞爾斯克離伊蘭斯基到底有多遠,她只知道要在這冰天雪地的情況下還能趕來,想必關怒山也花了不少功夫。
“徐先生,您好。”霍瑾薇趕緊說道:“被抓進去的是我的朋友,我們在K3次列車上遇到了邊檢,他們說我朋友帶有不明巨額資金入境,所以進行了羈押。可那些錢換做軟妹幣來看,不過也就100來塊。”
徐天強笑著說道:“熊國的警察都是這樣的,你們一定是沒有給好處吧?”
“給了,但是是在事情發生之后。”霍瑾薇如實地說著:“而且當初我又和他們爭論了幾句,事情才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徐天強點著頭,“華夏人在熊國是警察的外快來源。甚至每個警察看到華夏人都要檢查護照。除了外事警察,治安巡警、甚至交警都會查驗護照,其實就是要錢,查驗護照往往都是以禮貌的開場白開始的,不過一旦遇到了你們這樣要辯解的,他們的態度立馬變成兇惡無比。”
“那有辦法嗎?”霍瑾薇關切道:“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的朋友沒有遭到不公平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