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霍二人來到了距離布魯塞爾三十多公里外的滑鐵盧戰場舊址。
遠處有一座高高聳立的山丘,山丘頂上鐵獅威武。但這頭鐵獅并非紀念不可一世的拿破侖,而是相反,紀念對他的制服。
兩人漫步在小道之上,霍瑾薇開口問道:“丁強,你說當初拿破侖如果贏了,歐洲會變成什么樣子?”
“他就會率領鐵騎征服了熊國,進而登陸腐國,實現了飲馬泰晤士河的愿望。”林丁強笑道:“說不定,再進一步東擴,直至推翻當時的清朝。”
霍瑾薇含笑道:“看來你還真懂啊!那你知不知道這座山是誰修建的?”
這個問題倒是難住了林丁強,“你知道?”
霍瑾薇清了清嗓子,“是由當時列日市的婦女背土筑成,因為她們支持過拿破侖,這是懲罰性的勞役。”
“為什么要讓婦女們來承擔這個勞役?”林丁強反問著。
霍瑾薇回答道:“說是她們的男人正在接受更大的懲罰。”
林丁強想了一會兒,緩緩地說著:“我看未必。”
“怎么了?”
“你剛剛說了,這些婦女當時支持了拿破侖,男人之間的嫉妒往往和女人有關,用支持者來確認他的失敗,這才是對拿破侖最大的羞辱。”林丁強一本正經地說著:“你試著想一下,當女人們用柔軟的雙手捧起腳下沾滿自己男人鮮血的泥土時,她們是什么感受?”
霍瑾薇似懂非懂地點著頭,冷不丁地說了一句,“看來你們這些男人吃起醋來,可不比女人差啊!”
“你想啊,不到兩公里的道路上曾經有十幾萬相互廝殺的人群。”林丁強點了點腳下的土地,繼續說道:“這里的土永遠都干涸不了。”
遠處一隊布魯塞爾的小學生正在順著兩百多步的石階向山頂的雄獅攀登著,在他們看來,只要爬上了頂峰就能有更好的視野觀看待會的表演,他們可能不知道勝利的威靈頓,但卻一定知道這頭雄獅代表的拿破侖。
兩人來到了觀禮區,拿出邀請函之后,便由本次活動的義工帶領入座。
觀禮區共有三方,林霍二人由于是最后獲得邀請函的,所以位置也不是正中,在面對舞臺的西側。
不過能來,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再加上兩人也沒有特殊的執念,便坐了下來。
張遠的位置被安排在正對舞臺的一側,林丁強已經看見昨晚還在一起喝酒的忘年交又打起了精神,跟身邊的老外們在交流著什么。
表演不可能重現當年十幾萬人拼得你死我活的場景,雙方士兵加起來不到五十人,但服化道具倒是真實還原了那個充滿血腥味的年代。
伴隨著主持人每年一次的介紹,這場不知道是紀念勝者還是懷念敗者的表演就開始了。
演員們個個精神抖擻,拿出了十二萬分的演技,為臺下以及山頂上的小朋友們復原著當時戰斗的場景。
外國人的表演相對來說比較浮夸,比如倒地的之后還要做兩三個結束動作才安詳地躺在地上,這一點倒是跟國產電視劇不相上下了。
林丁強本想聚精會神地看著表演,可是他實在弄不懂外國人的笑點,就像是在看罐頭劇一般,只能把注意力放在舞臺背后那座山丘之上了。
霍瑾薇倒是在一旁看得起勁,臉上的笑容時不時地就偷偷流露出來,并且還能和現場的氣氛做做互動。
正當林丁強百無聊賴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林丁強接起了電話,“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