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來,佛羅倫薩把她的另一面呈現在了林霍二人的眼前。
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暖色的夜燈下,倒映在水面的燈光使得阿諾河波光粼粼,像灑滿了水鉆。文藝復興時期的民居建筑沿著阿諾河佇立著著,風格各異,顏色鮮明,靜靜地陪伴著這一灣細水,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維奇奧橋橫跨在安靜的阿爾諾河的河面上,宛若一位身材纖細的少女扎上了一條細細的腰帶,勾勒出阿爾諾河的纖纖細腰,溫婉動人。
它不僅有著歐洲中世紀特有的風貌,更是有著讓人沉醉的景觀。每晚夕陽時分,站在橋上,一邊聽著橋上藝人的歌聲,一邊倚著欄桿看落日緩緩墜落,享受著時光帶來的溫馨與舒適。
兩人走上維奇奧橋,映入眼簾的便是錯落有致的珠寶店,店的模大小不一,但都有序分布在橋面的兩側,一家挨著一家。
霍瑾薇帶著微醺,倚著橋中斷的石欄說道:“丁強,徐志摩把翡冷翠如此美麗的名字給了阿諾河穿過的佛羅倫薩,而但丁卻在這里留下了難以忘懷的邂逅。”
林丁強笑了笑,沉著地說著:“你不是貝特麗絲。”
“她嫁給了素未蒙面的伯爵,”霍瑾薇緩緩地說著:“而我也有過一段只涉及利益的婚姻,我還不是她?”
林丁強來到石欄邊上,看著一河東去的流水,眼里盡是悵然,“那我就不是但丁了,寫不出脫胎換骨的新生。”
霍瑾薇淺笑著:“你不是但丁,但你是林丁強。你寫不出來新生,但你可以譜寫我以后的樂章。我不是貝特麗絲,可我是霍瑾薇。她能融入神曲,我也鼓足勇氣想翻開我生命中的新的一頁。”
“你這決心還挺大的啊!”林丁強打趣道。
霍瑾薇昂著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既然我都有勇氣和決心了,那你有沒有這份心拿起屬于你的筆?”
“咳咳。”林丁強微微笑道:“不是說好了......”
霍瑾薇賭氣地拍了拍林丁強的后背,“我是喝醉了。”
“不能吧?”
“怎么又不能了?”霍瑾薇氣得小臉通紅,已然分不清臉上的是酒紅還是憤怒,她叉腰道:“林丁強,你真是......”
還沒等霍瑾薇把話說完,一個黑影從她的身邊飛馳而過,一把拽向了挎在手臂上的愛馬仕,在得手之后,一溜煙兒地便逃進了廊橋密集的人流里。
霍瑾薇被拽了一個踉蹌,眼看腳下不穩,林丁強一個箭步上去,一把抓住了粉嫩的藕臂,再順勢一拉就摟住了那比柳條還要纖細的腰肢。
霍瑾薇的臉是真的紅了,她捏著粉拳靠在林丁強的胸口,心跳比任何時候都要快。
“這難道就是心動的感覺?”霍瑾薇暗想道。
大約一秒鐘之后,無情的現實又將懷春的少女拉了回來,粉拳一頓斜風細雨地打在了林丁強的胸膛之上,霍瑾薇急聲道:“我的Triangel!”
霍瑾薇的拼皮愛馬仕算上配貨差不多要43萬,加上包里的一些現金差不多也有6、700歐,在包被搶的十幾秒后,她關心的并不是這些身外之物,而是掛在包上只花了90來歐買來的玩偶。
“快追呀!”霍瑾薇從林丁強的懷里蹦了出來,連聲說道:“包可以不要,但是我的Triangel必須要找回來!”
兩人拔腿向帽兜人逃跑的方向趕去,可是要在人山人海的廊橋上找到一名已經先跑了一段距離的兔子,無非是癡人說夢。
霍瑾薇的神情異常的焦灼,在她看來,那只緣分娃娃不僅僅是裝飾品而已,而是承載了她所有幻想與希望的寄托之物。
林丁強也快馬加鞭地在人群中穿梭著,其實他的心里也明白,人在異國他鄉遇上這樣的事情,不管是包或者玩偶,都找不回來了。
兩人一路追尋到碧提王宮附近,搶包的人還是沒見蹤影。
霍瑾薇站在原地,呆滯地環顧四周,應該是在酒精的催化下,委屈的淚水噙滿了眼眶。
“要不我們報警吧!”林丁強提議道:“說不定還有機會找回來。”
霍瑾薇默默地點著頭,林丁強接著問道:“證件都在里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