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每回都要到天明,天賦異稟什么的小道消息流傳極廣。
林妹妹也想到了這些偶爾聽來的流言蜚語,暗自啐了一口,起身就向著床上跑去。
寧國府垮臺的事情在京中影響極大,勛貴之家都在暗中觀望,等待后續進展。
因為賈家沒有出頭,那些交好之家自然也不會跳出來幫寧國府喊冤。
不過各家都知道,賈家已經變天了。
額頭纏著綢帶的賈母還不明白這些,還在別人面前抱怨王霄與王熙鳳。
“那個鳳辣子,趾高氣昂的帶著人搬去了寧國府。”賈母喋喋不休的在薛姨媽身邊抱怨“往日里還以為是個乖巧的,沒想到也是個腦袋后面長反骨的。”
薛姨媽心想,能自己當家做主不用整天跑你這里來站規矩伺候,換做是誰也會走。
不過面上卻是說“老太太無須生氣,說不定過些日子他們就會明白過來,來您這里繼續盡孝。”
“盡孝?”一想到王霄,賈母就感覺腦殼子疼的厲害“他們不把我氣死,我就要燒高香了。”
“算了,不提這幫腦后有反骨的。寶釵今個兒怎么沒來?”
王熙鳳跑去寧國府當老大去了,林黛玉一直推脫家中有事不過來。邢夫人更不用說,此刻已經是在瓊州島上喝椰子去了。
因為王霄點出王夫人濫用賈家的香火情去捧她哥哥,賈母這些時日對她也不待見。
賈惜春因為寧國府的事情回了寧國府,她畢竟是寧國府的小姐。
因為王熙鳳出走,賈探春開始忙著掌家。賈寶玉更是被那天了解了事情緣由的賈政給打了一頓板子,現在還在床上休息。
一時之間,賈母身邊就只剩下了一個木訥的賈迎春。
喜好熱鬧,喜好漂亮人兒在身邊環繞的賈母就想著薛寶釵能來陪陪自己就好了。
“她呀,最近天熱身子骨不舒服,整天都在躺著還要吃藥。”薛姨媽不著痕跡的推脫著。
賈家現在的情況,她們自己看不清楚。可外人卻是看的明明白白。
此刻整個賈家的大權都落入了王霄的手中,占著榮禧堂的二房說白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工部郎中罷了。
身上一無爵位,二無香火之情。
現在老太太還在,他們還能在這榮國府里呼風喚雨。可一旦老太太不在了,那璉二爺讓二房搬出去,他們難道敢不搬?
這可是御賜敕造的地方,他們二房可沒有爵位在身,憑什么占著。
真到了那個時候,賈家的一切其實都還是王霄的。賈寶玉頂多是落到一些錢財,還有老太太這些年積攢下來的私房錢。
可銀錢什么的,對于薛家算得了什么?
薛家別的不說,幾十萬兩的家產還是有的。她們缺的是勢,絕對不是錢。
現在情況已經逐漸明了,薛姨媽對于自己之前宣傳的金玉良緣也就淡了心思。
“那璉二倒是個最好的人選,可寶釵怎能為妾?”
被薛姨媽惦記上的王霄,此刻正在赴宴。
請他的人是北靜王水溶。
北靜王這個人,看似風流瀟灑,不為官俗國體所縛。可實際上內心深處卻是一直想要做大事。
他老子上一代的北靜王同樣也是廢太子一黨的核心成員之一。
詭異的廢太子兵變事件后,曾經的太子黨遭受嚴厲打壓,上一代的北靜王也是滿腔憋屈的病死。
水溶繼承爵位,內心深處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
他暗中勾連義忠親王的兒子,同時想方設法的拉攏曾經的太子黨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