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龍未必真的缺人手,也未必‘心里沒底需要幫忙’。
二店的骨干,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有他社會上的關系,有以前的小弟,也有在一店一直跟著他做事的人。
可以理解,新店,要確保效率,一把手必須有他信得過、用得順手的人。
可是,才擔任一把手,就大量任用私人,很容易引起陸家父子的警惕和懷疑。
趙立龍主動請陸岳濤幫忙,主動調白小蓮來當總監,就是為了向陸家父子做出一個無聲的暗示和保證,表現他的誠意。
除了白小蓮,財務,也是總店來的。
老江湖了,很清楚分寸和界限在哪里。
看了看坐在圓桌斜對面,正在和幾個骨干喝酒的白小蓮,心想,這下倒好,她還真的成了自己的人。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陸岳濤從頭到尾沒怎么喝酒,飯局結束,下樓跨上摩托準備騎回學校,
剛開到第一個十字路口,就看見白小蓮一手拎著高跟鞋,一手扶著電線桿,光著腳站馬路牙子上打車。
“怎么了?”
車停下,剛摘下摩托,一股濃烈的酒味就撲面而來。
今天桌上就白小蓮一個年輕漂亮姑娘,被灌了不少,臉蛋通紅,她扶著電線桿,晃了晃手里的粉色高跟,癡癡笑著說:“有點暈,崴了一下。”
高跟鞋不是什么名牌貨,一支鞋跟斷了。
看她站都站不穩的樣子,陸岳濤拍了拍后座:“我送你吧。還是老地方?”
“恩……”白小蓮用鼻腔發出一個三聲的‘恩’表示否定,說:“以前的那邊太亂,隔壁住了好多亂七八糟的人,搬去濱江花園了。”
“恩,戴上。”陸岳濤把自己的頭盔隨手遞給白小蓮。
“那你呢?”
“我頭鐵。”陸岳濤笑笑。
白小蓮猶豫了一下,還是戴上頭盔,雙腿一并,坐在摩托車后排,一手拎著高跟鞋,一手摟住了陸岳濤的腰。
摩托在夜色中飛馳,雙腿并在一側的坐姿并不是很穩當,白小蓮胳膊摟得很緊,好像生怕掉下去,幾絲兒長發從頭盔縫隙中溜了出來,被風一吹,撩過陸岳濤的臉頰耳邊,有些癢。
過了十幾分鐘,摩托車緩緩的停在一個舊小區大門口。
陸岳濤稍稍偏頭,說:“喂,睡著啦?到了。”
“11棟702,進門第一個路口,左拐到底。”頭盔中傳來喃喃低語。
陸岳濤打了個哈欠,一只腳撐在地面上停住:“兩步路而已,自己走唄。我也很困,想回家睡覺啊。”
可是等了有十幾秒,身后的白小蓮還是沒動靜,反而全身都靠在了陸岳濤身上,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似得。
“怎么了?”
陸岳濤察覺出不對勁,趕緊停車,轉身扶住她,
摘下頭盔,只見她臉通紅,兩片嘴唇像是曬干的魚,干燥得都脫皮。
一摸額頭,滾燙。
“我好像發燒了……”
說完這句話,她整個人就順著摩托車出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