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南一張臉鐵青鐵青的,胖乎乎的胸膛不斷的起伏不定,喘著粗氣,恨不得立刻申請學校把眼前這個人開除。
可是,對方的威脅,并非空洞無物,她即沒有辦法讓自己平息憤怒,也不敢真的去冒險和對方結下深仇大恨。
“史老師,你就是打工,安安穩穩做辦公室,拿你的一份工資,年限到了提一級工資,這不是很好嘛,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陸岳濤微微一笑,起身,把煙頭丟地上踩滅,說:“大學剩兩年多,你當你的班主任,我當我的學生,出了這個辦公室,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尊敬您,至于評優評先班干部,我拿過一次就行,剩下的你愛給誰給誰,只是,請不要來招惹我。”
說完,留下已經半石化的史南,離開了辦公室。
……
……
陸岳濤可以和史南不講理,可以用錢砸,可以嚇唬,那是因為史南分量不夠。
一個普通的大學辦公室婦女,做了十幾年辦公室,還是最基層的,要背景沒背景,要勢力沒勢力,要能力恐怕也沒能力。
所以可以嚇唬住。
說實話,不到萬不得已,陸岳濤怎么可能輕易放棄那幾個項目,大學也上了快兩年,當然也不希望真的被開除。
嚇唬她,說白了是策略,是看人下菜碟。
但是還沒過兩天,另外一個找他談話的人,分量就完全不同了。
嚇不住,砸不死,不講道理可能真的要被開除。
“你年紀輕輕的,從哪里來這么大的戾氣?史老師你的班主任,論年齡,已經可以當你的母親,你那樣和她一個女同志說話,合適嘛?”
艾院長渾然不似平時那個一起打球,穿著背心的笑呵呵的和藹鄰家老頭模樣,扮起了一張臉,語氣中毫不掩飾的失望。
“院長,那您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陸岳濤半點沒有理虧的樣子:“我自問沒有做錯什么,她張嘴就給我扣帽子,說白了,不就是仗著她是班主任,這難道不是以權壓人?您告訴我,我應該尊重這樣的人嘛?”
頓了頓:“艾院長,我們經常一起打球,算是球友,你卻一點兒評選的內幕都不肯透給我,雖然我有些失望,但我尊重您。而她,不值得我尊重。”
艾院長眉頭微微一皺,沉默了片刻,說:“史老師的意見,不僅是她的,也是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的。你這次,并不是在規則范圍之內,學校和院里面子上都很難看。”
“規則范圍之內?”
陸岳濤嗤笑一聲:“艾院長,那你告訴我,到底什么是規則?權哲夫入選,是不是規則?我明明入選了,又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原因,被直接踢出來了,是不是規則?飛訊能由李長明報名,下面坐著的評委就是幕后大老板,這是不是規則?星月電纜當年吸了三家公司,又是不是規則?這么多不講規則的存在,輪到我一個真正自己創業的人頭上,卻偏偏和我說起規則來了?”
他朝椅背上一靠,不屑的說:“耍流氓就說耍流氓,不要動不動扣大帽子,院長,你今天如果明確的告訴我,學校就是在耍流氓,那我認了,二話不說,掉頭帶著我的項目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