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山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陸岳濤居然不準備吞掉這個礦。
按照他的思維邏輯來看,這樣一個礦,是個人都不可能不眼紅,潘月琳的背景已經沒了,正是一塊又肥又安全的蛋糕。
只要他們兩開始斗起來,未來很多事齊家反而有更大的操作空間。
潘月琳心里也是稍稍意外,但她的想法和齊大山是有些類似的,根本不相信陸岳濤的說法,這些年來,要不是怕面子上難看,各方面都相互牽制著,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打這個礦的主意。
她現在摸不清情況,完全搞不清陸岳濤到底是個什么來頭,是不是齊大山的人。要說誰對和豐礦最眼紅,其實算來算去,要屬這位齊大哥當仁不讓,只不過由于當年種種原因,不好來硬的。
這三方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包括陸岳濤在內,他也是想先觀望一陣,摸清楚情況,再談將來怎么走。
“那這樣吧,三民,吃完飯你把我隔壁辦公室收拾出來,陸總來不來,那個辦公室都要每天有人打掃,設備配備齊全。”潘月琳又一次叮囑孫三民。
正說著話,門外有人敲門,進來了一個面色焦黃的中年人,露了個頭,看了眼孫三民。
“幾位老板我出去一趟。”
孫三民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離席。
“出什么事了?那不是你們礦上的劉軍嗎?”齊大山問潘月琳。
潘月琳呵呵一笑:“煤礦嘛,哪天不出點大大小小的破事,給他們辦去,我們吃飯,來陸總我敬你。”
兩杯酒過后,孫三民就回來了,齊大山又把話題朝剛才的方向引,笑呵呵問孫三民什么大事,飯都吃不安穩?
孫三民看了一眼陸岳濤,道:“隔壁村村長帶著人去礦上鬧事,不給開工。”
煤礦理論上是屬于國家的礦藏資源,由個人承包,或者通過各種奇奇怪怪,能說的不能說的辦法,拐著彎承包,那承包就要給相關的費用。
比如和豐礦,是屬于隔壁一個村里的,每年要給一筆承包費,每個月還要給分紅,由于前段時間煤炭價格波動,和豐礦捂煤惜售,一直沒有什么進項,于是給村里的錢就一直拖著,陸陸續續的拖了半年多。
“不是我說這幫農民,說他們淳樸吧,也淳樸,說他們又懶又奸吧,也沒錯!”
齊大山冷笑著對陸岳濤說:“你知道吧,這個礦早就有了,他們村里處處扯皮,十幾年都沒法開發,這才承包出去,一開始說好了錢,結果看著礦能賺錢,就越要越多,現在怎么著,一個村子的人,都不干活,都指望這個礦養活。稍稍不如意,就來鬧事。”
說完,又對潘月琳道:“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兩年一結算,你就是跟他們太客氣了,每個月都給,要我說,跟他們客氣什么,叫人給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