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需要對方明說,他稍一揣摩就能明白大體怎么回事。
余總才貌雙絕,可是卻嫁了個草包的事情,東海很多人都知道。
甚至很多人在私底下說,這是鮮花插在了一坨豬糞上。
至于余總為什么不選擇離婚,沒人清楚,可假如那個草包丈夫突然出意外死了,對余總而言,絕對是一種解脫。
他當醫生當了大半輩子,救活的人很多,送走的人同樣也很多。
院長馬上就要退休了,他得抓緊時間,好好表現,假如有余總的支持,競選院長的成功率肯定會大大提升的。
等待對于急救室外的人是枯燥的,可是對于急救室內的人,可以說是在與時間賽跑。
突然。
急救室的門打開。
一名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快步走了出來。
“怎么樣?”
副院長立即沉聲問道。
“病人心率衰竭,快要不行了。”
聽到這話,副院長精神一震,隨即目露遺憾,嘆息一聲,看向余徽音。
“余總,事已至此,還請節哀順變。”
那醫生愣了一下,有點怪異的看向副院長。
這人還沒咽氣呢,現在就說這樣的話,有點不太合適吧?
這醫生終究是年輕,眼界有限,看問題不像這副院長這么長遠,沒法做到透過現象看本質。
余徽音面無表情,似乎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軟弱的一面。
“我能進去嗎?”
那醫生猝不及防,愣了一下。
“余總和你說話呢。”
副院長皺眉道。
“可、可以。”
那醫生反應不慢,立即道:“余總請進。”
丈夫危在旦夕,做妻子的,想去看最后一面,完全情有可原。
事急從權,也顧不上換什么防護服了,余徽音就這么直接走進了搶救室。
副院長和醫生跟在后面。
葉辛躺在臺上,眼睛閉著,而周圍的護士就那么站在旁邊,似乎已經放棄了搶救。
要不是旁邊的儀器顯示著還有微弱的心跳,恐怕誰都會以為躺在那的就是一個死人。
不得不承認,葉辛的生命力確實很頑強,或者說求生意志很強烈,到現在居然還吊著一口氣。
當然,這也得虧于當時余徽音的手下留情。
假如當時她再狠一點,將那袋藥全部倒進酒里,恐怕現在葉辛早就涼了。
如此帥哥,大好的年紀,就要告別這個世界,旁邊這些小護士心情都比較沉重傷感。
余徽音走了過去。
“讓開。”
副院長擺了擺手。
小護士急忙讓出位置。
余徽音走到葉辛旁邊。
哪怕意識處于昏迷之中,可葉辛似乎也依然在飽受著痛苦的折磨,劍眉緊緊的擰著。
余徽音看了一會,然后抬起手,似乎是要讓他得到解脫,緩慢的摘除了他的氧氣罩。
“唉。”
醫生暗嘆了一聲,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這病人確實已經不行了,早一點咽氣,也早一點登極樂。
可就在這個時候,處于彌留之際的葉辛突然睜開了雙眼!
他抬起手,死死抓住了余徽音拿著氧氣罩的手腕。
饒是余徽音,都嚇了一跳,心跳停滯,臉色微微泛白。
所有人臉色一變。
鴉雀無聲的急救室中,一道嘶啞而艱澀的話音響起。
“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