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處安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睡在由一百億現金鋪成的大床上,空氣中到處都彌漫著邪惡的銅臭味。
而他完全不在乎,任由這滿身銅臭侵蝕著自己,并發出“鵝鵝鵝”的恐怖笑聲。
忽然,一個少女手持大寶劍,騎著紙片龍拉轟的出現。
大喊一聲“太監狗受死”后,一劍徑直刺來。
陳處安想躲,但他發現那柄劍竟然冒著藍色火焰,還不停的往外噴射子彈。
噠噠噠噠!
一連串模樣像刀片的子彈將陳處安撕碎在邪惡的銅臭味中。
他慘叫一聲,驚慌失措的從睡夢中醒來,額頭布滿冷汗。
“這什么夢啊?也太扯了吧。”
坐在床頭平復了一會,陳處安腦子里回憶起剛才那個夢,一臉的莫名其妙。
不過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只當成了最近一段時間壓力太大,睡眠質量不如以前了的緣故,才導致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
這些都是小問題,陳處安心寬,睡醒之后也就不再去想夢里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此時活動了一下筋骨后,掀開床邊窗簾的一角,看向外面。
朝陽初升,碧藍的天空一望無際,是個好日子。
陳處安的心情一下好了起來,他哼哼著小曲,刷牙洗臉,準備出門上班。
今天《榮耀聯盟》職業聯賽休息,沒有比賽可打,所以陳處安的節目內容也跟著輕松起來,只需要對上一階段的比賽進行總結即可。
而且對于今日的早會,他是格外的期待。
《陰陽先生》的太監,定然勸退了一大批聽眾,陳處安覺得,只要是個正常人,以后都不會在收聽自己的節目了。
他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哪怕以后有人不小心調到了他的頻道,聽到他一張口也知道是老太監了,換臺是必然的。
想到這里,陳處安忍不住贊嘆自己一聲天才。
通過敗光人品來毀掉人設,這一招真是絕了。
恐怕他以后不管被調到哪一檔節目上,人氣值都肯定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迅猛增長了。
畢竟在聽眾心中,他是有過前科的人。
是洛城廣播電臺的“污點藝人”。
而這,正是陳處安想要的!
嘴里唱著只有自己才能聽懂的歌曲,陳處安刮了刮胡子,將自己打扮的帥氣十足,開開心心的出門掃碼取車,向著單位騎去。
就在陳處安出門的時候,洛城祥龍國際機場,一架從滬市而來的民用客機緩緩降落。
展凝兒穿著運動裝,頂著一對新鮮出爐的黑眼圈,莫的感情地從飛機上走下來。
“老姐,什么風吹的你大清早往家趕啊?”
剛到機場大廳,一個十**歲的大男孩就提著背包迎了上來,里面裝著摩托車手專用的騎行服,以及一個沉甸甸的粉色涂鴉頭盔。
“砍人!”
展凝兒面無表情,嘴里擠出兩個字來。
她就是洛城本地人,家里也是在當地做生意的,這次確定回來之后,都沒先跟柳君竹打招呼,而是直接通知了表弟過來給自己送騎行服和摩托車。
“???”
聽到老姐殺氣炳然的回答,表弟王一洋拎著袋子當場就懵了。
展凝兒上學那陣,就是出了名大姐頭。
正所謂——城南城北一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
對于當年的展凝兒來說,那就沒有不敢惹得人,沒有不敢打的架。
不過自從上了大學之后,或許是意識到了年少荒唐,她性子改了很多。
雖然依舊強勢,但卻不是那種直勾勾表現出來的,而是內藏鋒芒。
依靠這種強硬手腕,她短短幾年,就在職場里連續跳級,成為了年薪近百萬的精英人士。
可現在……
望著殺氣騰騰的老姐,王一洋依稀間仿佛看到了十年前老姐上學時的影子。
到底是哪個倒霉蛋,把老姐惹的原形畢露了?
一想到自己這位老姐的暴躁脾氣和狠辣手段,王一洋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悄悄為那位兄臺哀默了三秒鐘。
展凝兒真是越想越氣,不惜橫跨一千多公里,也要看一看這位寫出了《陰陽先生》這么好看的,卻又輕而易舉就敢太監的主播,到底是怎么樣個大人物。
她一言不發的接過袋子,去衛生間換好衣服,然后冷酷的拎著頭盔走出機場,徑直跨上了自己銀灰色的川崎H2。
修長的雙腿輕點地面,手掌微微擰動油門,暴躁的引擎發出野獸般的轟鳴,如一道閃電般載著她向市中心飛馳而去。
當騎士彎下腰的那一刻,沒有一輛車能追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