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
猴性漢子見這物件邪性,他調轉攻勢凌空一個筋斗,身子一展,雙腿似霹靂般蹬向蘇青胸膛。
可一道青虹乍亮,漢子微微變色。
蘇青一松血滴子的鏈鎖,赫然提劍直撲向了他,劍尖自下而上,只這么一撩,便撩開了漢子的褲腳,挑斷了對方腳跟后頭的軟筋。
“吱吱吱……死……”
不知是疼還是怒。
猴形漢子余勢不減,神情猙獰,騰起之余雙腿一盤,已翻到了蘇青的肩上,只往下蹲身一坐,雙腿已扣著蘇青的脖頸,他腰身蓄力如絞,欲要扭斷蘇青的脖子,雙手也沒閑著,掏向蘇青的一雙招子。
這可都是要人命的殺招。
“啊……啊……”
漢子嘴里發著聲聲戾嘯,自喉中沖出,刺耳難聽。
肩頭坐了一人,蘇青雙眼豁然一紅,血絲滿布,感受著脖頸間驟起的大力,心知生死大劫就在眼前,對方蹲身一坐,他雙腿也是一曲,借著這一緩之力,右手長劍便在這時翻腕一轉,自后斜刺而上。
“噗嗤!”
“嘎……”
漢子喉間瘋猴似的厲嘯戛然而止,臉上的神情一呆,怔怔低頭瞧去,正瞧見半截染血劍尖破衣而出,緊繃如弓,蓄力如繩的身子,瞬間一軟,泄了力。
“老二!”
不遠處的蛇形漢子目睹這一幕,只看得是目眥盡裂,雙眼通紅。
眼看就要得手了,這卻是變故突來,局勢陡逆啊。
任他做夢也沒想到,竟死在了這虞姬回身舞劍的一招下,這是唱戲的功夫,戲子的門道。
感受著壓迫一去,蘇青長劍一抽,一注血箭當頭淋下。
身上一輕。
肩上的人已倒了下去。
“咳咳……你……”
那廝還想開口,可一劍穿胸,一張嘴,喉間涌出的全是血。
蘇青看都沒看,右腳就是一記劈腿,抽在了漢子的脖頸,嘎巴一聲,頸骨立斷。
聽著那曲聲,蘇青撩袖擦了把染血的臉,嘴里開腔唱道:“漢兵已略地,四面楚歌聲……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唱完,他巧目流轉,看向蛇形漢子,笑道:“曲子要完了,我也送你一程吧!”
腳尖一勾,地上鏈鎖入手,提勁一抖,血滴子已退了回來。
……
雞鳴犬吠,又是一夜。
經理姓王,只是恭維的話聽的多了,自個的本名都快忘了,就一夜的功夫,他可是擔驚受怕,昨個半夜里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這撒出的尿全是血,連大夫也看不出個名堂,天將亮就往袁府趕,只盼袁四爺能救他一救。
就那蘇青舞劍一說,還是他偷摸知會的袁四爺,對方也沒小氣給了他兩條小黃魚,聽說蘇青昨夜被請進了袁府,他這心里多是快意,更惦記著四爺的許諾。
一個戲子,長的再好看又能如何,不還是跳不出這世道么,想當初誰要唱戲不得求他呀,如今反倒是他求著蘇青唱戲,當真是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得讓他漲漲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