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三間上房,照顧著!”
早被嗩吶聲折磨夠嗆的兄妹兩個見勢趕忙一個往灶房跑去,一個往樓上走,生怕蘇青又來那么一段。
金鑲玉瞧著那伙人背著的竹簍,眼神一亮,已迫不及待的過去探底細了,她順手接過端來的酒,笑道:“八方風雨,比不上我們龍門山的雨!”
竹笠一摘,當中一個光頭黃面的大漢奇道:“老板娘說笑了,這大晴天的,哪來的風雨啊!”
金鑲玉擦了擦汗,對方沒對上黑話,她心里有了些底,笑臉迎客,招呼道:“看來幾位一定是遠道而來的吧!”
“不知道從哪來啊?”
“從南邊來!”
“到哪去啊?”
“去北邊!”
見沒套出東西,她又朝蘇青湊了過來,可就瞧身旁的男人眼神仍舊落在那英氣勃發的身影上,俏臉不由一冷,似笑非笑的低聲道:
“那是個女的!”
蘇青點頭。
“我知道!”
“知道你還盯著人家不放!”
金鑲玉語氣一變,又在那女扮男裝的身子上掃了兩眼,譏笑道:“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個個都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蘇青收回視線,瞧著她,嘻笑道:“話可不能亂說,我只看過,可沒吃過!”
“咯咯!好啊,那你今晚來我屋里,看看你的蠟燭亮不亮啊!”金鑲玉眼波嫵媚,好似藏著春水,瞄了蘇青一眼,作勢就要往他身子上搭。
“算了,光看著就沒興趣了!”
蘇青閃身一避,不咸不淡的應了句。
金鑲玉臉上的笑立馬就僵住了,俏臉不知氣還是惱的,發紅發燙,也不顧客人在場,火辣脾性立馬爆發,叉著腰就罵:“姓蘇的,瞎了你的狗眼,你個王八蛋,老娘這姿色,方圓三十里的哪個不是垂涎三尺,偏偏到你嘴里咋就一文不值了!”
惹得邱莫言那伙人啼笑皆非,連連搖頭。
黑子無奈道:“您二位消停一下吧,這方圓三十里都快沒人了!”
金鑲玉這叫一個氣啊。
等她回頭去看,蘇青已轉身上了樓,只氣的是咬碎了銀牙,轉身全撒黑子身上了。
好一會,樓下才靜下來。
窗外天色已暗,大漠風沙驟起,呼嘯之聲如哭似嗥。
昏暗的屋子里。
蘇青走到床邊,就著燭臺上微弱似豆粒般大小的燭火,自床鋪下取出一刀一劍,放在手里打量了一下,然后慢條斯理的坐下,從床底搬過一塊磨刀石,嘴里哼著曲兒,手里磨著制式特異的西北刀子。
如此,一直到子時的時候。
外面天色忽變,電閃雷鳴,驟雨將至。
遠方又起了馬蹄聲,奔騰馳騁之聲越來越近。
“砰砰砰~”
聽著樓下驟急的敲門聲,蘇青終于停了動作,撩著水,洗著刃,試著刃口,他輕聲喃喃道:“唉,也不知道,這回擋不擋的住!”
樓下又響起了金鑲玉的叫罵。
“敲敲敲,敲你媽個頭,別開門,讓雨淋死這幫孫子,姓蘇的,你死哪去了,還不下來招呼客人!”
蘇青嘆了口氣,只將刀劍一裹,朗聲道:
“來了,這就下來招呼他們!”
言罷,提著刀劍就往樓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