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棠恨恨的瞪著蘇青。
風里刀一聽這話氣急敗壞的朝她吼道:“你他娘給老子閉嘴,還想不想活了?”
“呸,臭男人,天底下最不靠譜的就是你們男人!”顧少棠卻狠狠地剜向風里刀。
風里刀一呆。
“管我什么事?咱們當初分手的時候是不是說過約法三章,只做買賣,不談感情!”
蘇青深吸了一口氣,竟真的收起了劍。
他扭頭看向身旁的人。
“唉,何苦來哉!”
那人巧笑嫣然,眼中泛著水光,臉上雖有風塵,只是面容依舊如初,就是清減的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原因,臉色微白。
“這三年我去了好多地方,以前總向往江湖,可當我離開了這里才發現,江湖真的好大,大的無邊無際,大的想找個人都如同大海撈針!”
“我突然好羨慕你欠下的那個人!”
她望向蘇青腕間被裹著的鈴鐺。
卻說這女人是誰啊?非是旁人,正是金鑲玉。
三年,宛如磨去了她的潑辣與嬌蠻,如今目中含淚,說的凄婉。
“可當我走了一個大圈,卻又發現,原來你一直在這里,現在,我終于可以把從你這拿的東西親手還給你!”
她取下那枚扳指。
可這話剛說完,身子便一軟。
蘇青眼疾手快,忙把她扶住,又呆呆看了看手里的扳指,眼波晃顫,替她捋了捋耳際的青絲,輕聲道:“唉,人活一世,多有相欠,隨波逐流如我,心如無根浮木,身如不系之舟,最怕的就是面對生離死別,也最怕欠下什么!”
他搖頭苦嘆,天下萬般,唯“情”之一字最難。
金鑲玉身子輕顫,臉色更白了。
“他媽的,天底下的男人,全都這么自私!”
顧少棠與風里刀本是青梅竹馬,可如今二人亦是斷了情愫,眼見這一幕,不由心中苦楚至極,只似感同身受,怒從中來。
“啪!”
反手對著風里刀就是一巴掌。
“呸,臭男人!”
卜倉舟正出神看著,不像突如其來挨了這么一下,疼的齜牙咧嘴,一捂臉,茫然怒道:“你打我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
沒去理他們,迎著金鑲玉凄迷的眼神,蘇青沉默稍頃,又道:“相見不如懷念,相濡以沫,何不相忘于江湖!”
金鑲玉聽到這話心緒大起大落,加之受傷,竟然暈了過去。
“你讓她苦等了三年,浪費了一個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光景!”
一個聲音憤憤然的開口。
又是個女人,那人氣質柔弱,相貌不俗,烏發雪膚,此刻正盯著蘇青。
蘇青并未瞧她,只是小心翼翼的把金鑲玉放在地上。“找到又能如何,再回到這片無情無義的地方?生命不易,為什么不好好活呢?”
“這世道,你覺得誰能好好活?你不光自私而且還虛偽!”那女人言辭激烈,語帶機鋒。“你說的這些都是給你自己找的借口,好掩飾你心中的虧欠!”
“你就是素慧容?”
蘇青終于看向她,那女人眼神躲閃,身子一顫。
他也沒反駁,更是沉吟道:“也許吧,可惜,我現在手段不夠,如果有機會,若再遇這天道不彰,善惡不明的世道,那我索性就為惡,窮兇極惡,我要讓所有人都得按照我的規矩來!”
蘇青說的隨意,又瞧了瞧金鑲玉發白的臉,起身朝外面走去。
“說遠了,幫我照顧她,我上去拿藥!”
“順便,把那群西廠番子解決掉,他們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