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歡喜女菩薩已上了橋,她嘿嘿笑道:“只因他上官家本就是我魔教安插在中原的分舵罷了,吾等一直試圖里應外合,入主中原,可惜,上官金虹心高氣傲,居然想趁機自立,好在你替我們解決了麻煩!”
他們說著話。
就見那銀戟已至。
馬車本來不大,在豪華精美,終究還是凡物,大戟當空劈下,如利斧開山,竟是將車頂劈開一道豁口,筆直而下。
但那持戟的白衣年輕人忽然失色,自己的大戟一劈一落,劈下時尚是完整的,可落下后,銀戟只剩下一截斷柄在手,戟身竟然斷了。
但讓他真正失色的可不是這個,他已低頭,但見一根食指正從自己劈開的豁口探出,無聲無息,已扎進了他的胸膛,沒入了他的心口。
這個年輕人看的怔愣,又看的目眥盡裂,額角青筋暴起。
接著,他宛如回過神感覺到了那股痛楚。
“啊!”
又是一聲慘叫。
漢子握著半截斷柄就那么僵站著,待到那根食指抽回,他心口的窟窿里,仿佛心脈已破,一縷血箭飆射而出。
漢子踉蹌后退,撲通倒地,轉眼身下已多出一灘血泊。
“噌!”
但突然。
一截劍尖猛的從車頂刺下,沒入車腹。
其實還有一人,那個摔倒在地的老婦。
老婦站在車頂,長劍一劍捅下。
但只刺出一半,她便發現自己的劍再也刺不下去了,半截銀戟自下飛出,釘入她的胸膛,將之射了個對穿,哼也不哼,這個女人已仰面栽倒。
“叮!”
“嗖嗖嗖——”
暗器襲來。
一股腦的盡數打入了馬車。
里面的人瞬間安靜,死寂下來。
“得手了?”
有人道。
也有人提議道:“死沒死,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們說話的同時,腳下非但沒停,更是再快,好像誰能殺死蘇青便是大功一件似的,拼了命的往前擠。
但就在他們快要撩簾而入的時間。
大歡喜女菩薩卻大喝道:“別過去!”
那些人聽著,便要退,但已來不及。
他們眼中已看見一道光,一道烏光,那是一把刀,烏寒的刀身,雪亮的刀刃,刀身是橫著的,刀刃也是,長刀自車壁中破出,橫刃兀自轉過一圈。
旋即就見車頂赫然飛起,帶著那個老婦尚有余溫的尸體,翻滾著落入何在,染出一片殷紅,帶出一團水花,激起巨大的動靜。
再看那些已到馬車前的人。
這會他們已真正瞧見馬車里的青衣人,對方盤腿端坐,一手橫刀,神情是說不出的平靜。
而他們已說不出話來。
脖頸間一條細痕乍然浮現,一個個撲通跪倒在地,傷口血霧噴薄,又沉沉倒地
還有人沒死,此刻見之,大吼一聲,就已朝蘇青攻上。
蘇青卻瞧著大歡喜女菩薩,另一只手一揮,一抖,張開的袖筒里,立見數十件暗器如漫天花雨般被打了出去。
這是先前的那些人發的暗器,被蘇青收攝入袖。
那幾人還沒來得及撲上,各自又都大叫一聲,身上血洞炸裂,臉上已嵌滿了各式各樣的暗器。
“就只要這點人馬?”
橫刀在手,蘇青拿出一塊白帕,慢悠悠的擦了擦染血的食指,隨手一拋,白帕落在一張死不瞑目的臉上。
橋上,大歡喜女菩薩已到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