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
都是廝殺聲,慘叫聲,還有刀劍交鳴,暗器激射。
戰況如何,蘇青已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眼前人,自己的對手。
蔡京。
“好,普天之下,能硬接我兩掌的,你還是頭一個!”
四掌齊對,蘇青掌下勁力爆沖,氣勢狂飆如颶風驚濤,一雙手已像是透明的一樣,連帶著他的臉,也都像是冰魄、白玉一樣,好看的驚心動魄,卻也好看的要人命。
掌下如有光華溢出。
如皓陽,似皎月。
氣勢一掀,飛沙走石,蘇青與蔡京二人,只像是置身暴亂狂風之中,但,哪怕是驚濤駭浪,天崩地裂,他們卻紋絲不動,屹立不倒。
驚天霹靂一掌,群山皆悚。
一起悚然的,還有蔡京,以及那些江湖人。
縱觀眼前這人,每每出手,必是驚露絕技,展現殺招,可每每卻又不盡相同,但又同樣是一等一的絕技,任意一種,恐怕已能造就出一個名震江湖的絕頂高手;要知道一門武功,多是要日以繼夜的苦練打磨,才會習有所成、初窺門徑,倘若要大成,那花費的時間精力更是不可估量,可眼下此人卻身負諸般奇技妙法,這倒是讓他們想到了那個早已死掉的元十三限。
但即便元十三限那般恐怖的蓋世高手不還是死了,蘇青又能否會死?
所有人都想知道。
連蔡京也想知道,所以他已出手。
他用的,是一種指法。
一種前所未見的指法。
如果白愁飛還活著,并且在此,那他一定會羞愧的無地自容,因為,他的“驚神指”在這種指法前,已是黯然遜色,淪為末流。
蘇青也是見過白愁飛指法的人,但現在,他也不由的掀眉、凝目,還有詫異。
因為他們雙掌一分,蔡京已出了一指,不對,應該說是兩指,并起的食指與中指,像是一柄劍,已刺了出來,點了出來。
他只出了一招。
可蘇青面前卻像是浮現出千百條手臂,從四面八方凝指刺來。
蔡京刺出的是劍指,可刺出后,那千百只手的變化亦是不盡相同,有的是中指,有的是小指,有的是拇指,而且有的如拈花,有的居然結著印;蔡京此刻只似化身那大雄寶殿中的千手如來,他臉上微笑,笑的還是那么的奸險狡猾,甚至還有些慈祥,但他已指出無窮殺機,指出駭人功力。
群雄失聲。
相顧駭然。
仙掌峰上,正在看戲的無夢女卻是慢慢瞪大眼睛,張大小嘴,有些難以置信的脫口道:“哎呀,他怎么也會山字經?”
不光是他,蘇青也發覺了。
“山字經”迥異于中原武學,乃是一種極為特別的行功之法,每個人得到東西都不一樣,此刻蔡京只施展出這一種指法,身上已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一種讓他熟悉的氣機。
這才叫作真正的深藏不露啊。
蘇青看著,他未退,但他渾身上下,已是爆出數十上百多血花,起初他還會躲一躲,但到最后,他干脆動也不動。
蔡京也只出了一指。
一指過后。
他望著渾身血洞的蘇青,笑問:“如何?”
“哈哈哈,蔡太師果真讓人意外啊,居然練了“山字經”,更是會這般猶如神魔一般的指法!”蘇青渾然似沒察覺到痛楚,且還大笑起來。
蔡京看著蘇青發笑,他微蹙了蹙眉,然后微笑道:“唉,我這人就是記性好,山字經看過一遍,就記下了,至于這指法,卻是我自身所悟,當然,借鑒了不少前人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