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們已要殺我,難道我就不能還手么?”
蘇青舒展著身子,渾身上下只似炒豆子一樣,爆發出一連串噼里啪啦的細碎聲響,聽的眾人頭皮發麻。
“強詞奪理,若非你你搶奪純陽鐵盒在前……罷了!”楚仙流長眉一挑,繼而轉為陰沉,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寒霜,口中冷然道:“不用賜教,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作天高地厚!”
他心中更在驚怒,此子先前所言竟是妄想借他們揚名天下,把他們當成踏腳石,這豈非就是變相的折辱他們么,武夫相爭,打人是恩怨,打臉卻是死仇,蘇青此話一出,無疑是再無回旋的余地。
別說楚仙流,連公羊羽也沉下了臉,望著一地慘叫的眾人,他冷哼一聲,瞇著一雙狹眸,緊盯著蘇青。
在場其他人,更是無不嘩然。
蘇青輕笑一聲。“這純陽鐵盒別人不知道,難道你楚仙流還不知道是怎么得來的么?世上寶物,能者居之!”
“太狂妄了!”
“好狠的手段!”
“斷不能讓這個蒙古走狗得到純陽鐵盒,日后恐生大患!”
……
眾人喧鬧一片,你一言我一語,吵的不行。
“你的劍呢?”
蘇青卻是瞥了眼楚仙流空空如也的雙手。
楚仙流冷著臉,斜眼一掃,緩緩道:“劍?憑你,還不配看我的劍!”
夕陽西下,暮色漸昏。
落日余暉照下,將蘇青的身影斜斜拖出去老長。
“沒劍?”
他面上似笑非笑。
“那就讓你看看我的劍!”
“劍”字剛落,楚仙流瞳孔驀然一縮,眼前一條身影已虎撲而來,單臂一揚,如利刃斬過,來勢洶洶,恍若驚雷一瞬,已至面前。
楚仙流心頭大震,大袖一飄,立時向后倒滑出去。
可腳還沒落地,他胸前衣襟驀的綻裂出一條斜斜切口,衣下皮肉,更是飛快滲出血來。
“好!”
楚仙流先驚后怒,寬袖一揚,卻是“嗖”的卷起十步外一名楚姓人手中劍器,長劍嗡鳴振動,倒拔出鞘,而后似游龍凌空一翻,落入其手。
清寒長劍甫一入手,楚仙流渾身氣機陡然大變,凌厲逼人,劍上寒芒吞吐,手腕一抖,已是抖出數劍,暮色里只似亮起九朵銀花,燦亮迫人,寒光乍現。
蘇青眼見楚仙流動了真怒,不驚反笑,他左手抬起,在胸前畫出一圓,似包羅萬象,掌勢繁復變化,隱透紫芒,仿若摘星般,已是將九朵銀花悉數摘滅。
五指一開一扣,變化的清寒劍光猝然一停,而后竟是被蘇青擒在手中,手腕一翻,長劍瞬間像是麻繩般被其纏繞在手。
楚仙流雙眼豁然圓睜,楚家弟子更是無不變色。
一旁的公羊羽慢慢聳起了眉,蹙眉緊盯。
“哼,在旁邊看著有什么過癮的!”
卻見右掌,驀的在眾人為之色變中,運勁隔空朝公羊羽拍去。
“好個狂妄桀驁,無法無天的小子!”
公羊羽拂袖一揮,只將襲來的掌勁撥散,足下一趕,用著三三步,雙手卻是用的三才歸元掌,一個急掠,便已掠到場中,開口道:“你殺性太盛,殺心太重,念你天資絕頂,我不殺你,但你需得反省,今日我便擒下你,以作懲戒!”
他也在出掌。
正值這時。
那山徑上卻是又多了幾人,一家三口。
“爹,你看,是那個人!”
但見一唇紅齒白的童兒蹦跳而來,眼露驚奇,先是對著身旁的男人驚喜嚷了句,隨后竟是朝公羊羽喚道:
“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