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思巴聽完笑道:“非是我陷害,我只是說我有意封檀越為密宗大護法,真正害你的,是哪些嫉妒你得了名望的武林中人罷了,昔年你九死一生,不也是那些中原武林群雄所為,依我看……”
蘇青驀的譏笑一聲。“依你看,我就只能入你蒙古不可,天下之大,難不成還沒我容身之處!”
八思巴斂了笑,神情認真的沉聲道:“倘若檀越仍是不愿,那今日,恐怕就是閣下的死期,你天資絕世,為了這天下,也為了陛下,你非死不可!”
蘇青如今功力大進,一身武功更是猶如厚積薄發,早已今非昔比,只冷眼一睨八思巴,他輕聲道:“好一個為了天下,看來和尚也動了殺心了,妙得很,我也是為了天下,不過,看來你的天下和我的天下,大有不同啊!”
八思巴“哦”了一聲,沉吟片刻方才繼續道:“陛下乃是曠世雄主,天命所歸之人……”
他似還要勸說,卻被蘇青話語打斷。“行了,別廢話了,什么天命不天命的,你一個和尚也喜歡這套說辭?呵呵,天命在哪呢?就算真有天命,那這天命也是在我手中,咱們新仇舊賬一起算,今天做個了結!”
八思巴聽的長吁了一口氣,他眉目一垂,眼觀鼻,鼻觀心,道:“既如此,本座得罪了,喝!”
一聲沉喝,八思巴右腳猛然一跺,腳下竟似有雷火迸發,驚雷炸響。
也只是短短的一句話,這和尚平和的氣勢忽而大變,如自靜水幽湖化作噴發的火山,又似洪水猛獸,周遭放眼方圓三兩丈范圍的沙石,倏地凌空浮起,懸空不墜。
本是祥和的面容已變得瞪目圓睜,宛似佛陀發火,金剛怒目,藏紅色的僧衣驀然無風自起,獵獵鼓動起來。
蘇青瞧的咦了一聲,卻見這和尚也不知道這幾年練了什么邪門功夫,體表之上,筋絡外擴扭動,渾身筋骨噼啪震響,身形竟是舒展開來,暴漲一截,變得虎背熊腰,一身氣機簡直天翻地覆,立眉張目,活像一尊明王降世,人間降魔主,腳下那顆山石竟然隱有龜裂的響動生出。
“這是我專門為了對付檀越肉身之力所準備的,為西域佛土肉身**,喚作釋迦擲象功!”
溫和嗓音已是變得渾厚低沉,八思巴面上怒容帶笑,好不詭譎。
再瞧去,這八思巴已大變了模樣,渾身肌肉虬結,塊塊壘起,宛若磐石般不可動搖,像是藏著難以想象的駭人巨力,一條筋絡血管浮露于體表之外,扭動之下,宛似活物,看的人不寒而栗。
“本座,亦是為了天下!”
蘇青瞧的一瞇眼,輕聲道:“好,那你就和你的天下,一起去吧!”
猝然,八思巴身形往后一撤,右腿一掃,“砰”的一聲炸響,他腳下那顆一人高低的巨大山石,竟然整個凌空橫飛了起來,攜萬鈞聲勢,朝蘇青撞了過來,澎湃勁風嗚嗚作響。
“退開些!”
蘇青對著阿雪說了句話,不及這丫頭反應,右手五指箕張,已是直上直迎,按在了那山石上,五指一落,徑直陷入石中。
掌落一瞬,一股沁寒徹骨的寒氣已是自他掌下散出,可那八思巴一腿掃出之后,整個人已是探掌,右掌咔的落在山石上,五指嵌入石中,生出一道清晰掌印,已是與蘇青隔石斗起力來。
僵持不過片刻,那山石便已是承受不住二人巨力,表面生出無數條細小裂隙,旋即整個爆碎開來。
山石一碎,二人掌下再無阻擋,距離一縮,已是當空對了一掌。
掌心之中,只似迸發出萬千奇花火焰,驚起一團氣勁漣漪。
雙掌一觸即分,余波之下,二人皆似被大風掀倒的草人一般,身形后仰踉蹌而退,腳下步步生印。
蘇青眼中乍現迫人精光,宛似綴著兩顆太陽。
“好,煉天十絕,便以你首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