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魚!”
隨著一聲嬌呼,園子里所有的工匠都聞聲看去,就見一個架子頭、宮裝旗袍的少女拎著小手帕,踩著盆底鞋,裊裊婷婷地走過來。
“哇噻!好漂亮的宮女姐姐。”
“看你那沒見識的樣子,這哪是宮女裝扮,這是一位貴人。”
“你別逗了成嗎?貴人能來咱們這兒晃蕩?”
工匠們七嘴八舌地品咂著,那監工多些見識,瞧這少女裝扮確實不是宮女,一時也摸不清她身份,見她找的是李觀魚,就往人堆里藏了藏,沒敢出來。
李觀魚愕然:“郡……你怎么來了?”
“我來瞧瞧你,喲嗬,你就在這兒干活呀?干這么粗笨的活計,難怪身子練得結實!”
烏蘭圖婭似笑非笑地看著李觀魚結實陽剛的身材,戀戀不舍地多盯了幾眼,這才目光上移,轉到他的臉上。
李觀魚左顧右盼,壓低聲音道:“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到這兒來了,這也是你能來的地兒?”
烏蘭圖婭滿不在乎地道:“那有什么的,這園子里頭,哪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喂,這么多人干活呢,不差你一個吧,過來,陪我說說話。”
旗人姑娘,又是武將之后,性情爽朗,敢愛敢恨。這位烏蘭圖婭姑娘被李觀魚一番深情款款撩動了春心后,他就逃之夭夭了。
烏蘭圖婭想到上次一別,直到如今,這貨再次溜了,下一次來怕不得溜著冰兒滑過來?再說了,每次都是隔了很久,才讓他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跑來看她,怪過意不去的。
姑娘對李觀魚也產生了好感,雖說其實還懵懂的很,也想不透澈兩個人能有什么來日結局,但還是遵從自己的內心本愿,下意識地就尋了來。
“啊!我干活呢,哪能說走就走啊,再說了,要走也得監工發話呀。”
李觀魚對這位眉眼如畫,嬌俏可人的大姑娘可是頭痛的很,他是進宮尋寶的呀,這要被這位貴不可言的大姑娘給纏上,那還能完成尋回傳家寶的大計嗎?
李觀魚陪著笑,道:“格格,您還是快點離開吧,這兒是工地,危險著呢。”
“嘁!能有啥危險?本姑娘一身好本事,還能叫石頭砸了呀?”
一旁眾人都看呆了,此時聽見李魚叫格格,才知道這真是一位大貴人,迪哥兒和阿飛作為李觀魚的“枕邊人”,愣是不知道李觀魚什么時候跟這么一位大貴人攀上了交情,彼此還如此熟稔,真是又驚又奇。
不過,那幾個拉著繩索吊著石梁的伙計可有些撐不住了,他們已經干了一天的活,本就筋疲力盡,這根石梁懸在空中,全靠他們拉扯著,而指揮的李魚跑去和烏蘭圖婭說話,他們也無從把石梁放下,就這么拉著,漸漸手上乏力,其中一個繩索在手中一滑,竟然脫了手。
這一個工匠脫手,其他幾人也拉不住了,哎哎幾聲,奮力地扯著繩索,結果那石梁先是猛地一沉,再被他們幾個一拉,在空中鐘擺似的悠悠擺蕩了兩圈,重力加上牽扯力,竟把幾個工匠拉倒,轟然向烏蘭圖婭砸來。
“糟了,快閃開!”
李魚驚呼一聲,但烏蘭圖婭今兒刻意打扮的非常女人,甚至還穿了一身旗袍,穿了一雙盆底鞋,根本無法施展她靈活的身形,回頭一看,驚呼一聲,想要躲,腳卻是一崴,卡在了那兒,眼睜睜地看著一根沉重的石梁向她砸了過來。
就她那嬌怯怯的一個身子,受這一砸,還不得粉身碎骨,變成肉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