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圖婭翻了個白眼兒,道:“我干嘛要毒死你?真是的,再難喝,也不至于死人吶,快點,就嘗一口。”
烏蘭圖婭看到旁邊石柱上放了個茶盞,里邊還有一點殘存的茶湯,便把那茶湯一潑,然后篩了半碗補湯,迫不及待地催促:“快!喝!”
“唔,好吧……”
雅利奇捱不過,猶猶豫豫地捧起了捧起了那茶盞,小臉兒皺得跟包子似的。
“喝呀,快嘗嘗嘛。”
烏蘭圖婭沒勇氣品嘗自己炮制出來的十全大補湯,便不遺余力坑閨蜜。
雅利奇苦著臉,一臉悲壯:“好吧,我喝……”
雅利奇一咬牙一閉眼,咕嚕一聲,硬生生地灌下了這碗雞湯,當時舌頭就苦到麻木了,愣是沒嘗出滋味兒,旋即,那悠長的回味體現出來,辣中帶咸,咸中帶苦,苦中帶酸,酸中帶澀,澀中帶腥……
一股無法言喻的滋味兒直沖嗓子眼兒,“我……嘔……”
雅利奇飛身便走,跑出不過兩步,便扶住一棵花樹,便吐起了口水。
“這么難喝嗎?”
烏蘭圖婭低頭看看那黑漆漆的藥湯子,不信邪地湊到唇邊,賭氣似地灌了一口。
無比精彩的神情,旋即在她臉上綻放。
剎那之間,她似乎感受到了那只烏雞不屈的靈魂,在她的舌尖上跳躍。
“呸呸呸……”
烏蘭圖婭拼命地吐著,幸虧還沒咽下去,不至于把腸胃也嘔出來。雖說是良藥苦口,可這也太難喝了吧。
這時候,烏蘭圖婭想起了膳房大師傅,當時她一門心思想親手為心上人烹一碗湯,拒絕了大師傅代勞的好意,如今看來……嘔……
這時候,弘皎正急匆匆地向接秀山房走來。
最近,皇上正住在圓明園,弘皎是去見駕的,路遇小甜果,聽她說烏蘭圖婭仿佛對一個小石匠有了情意。弘皎不甚相信,堂堂郡主,會喜歡一個賤役石匠?怎么可能,大抵如一個貴婦人喜歡一個戲子、一個口齒伶俐的下人一般心思吧,留在身邊,聽個使喚、逗個樂子,如此而已。
可他雖然如此安慰著自己,卻還是不放心。見駕已畢,他沒有直接出園子,而是奔著接秀山房就來了。不親眼見見,他總是放心不下。
“嘔……”
小甜果膽汁兒都快吐出來了,恰在這時,弘皎駕到。
弘皎一見小甜果兒正扶著花樹嘔吐,不禁有些訝異,再一抬頭,看到不遠處烏蘭圖婭也正扶著一棵樹干嘔,弘皎呆了一呆,一個可怕的念頭立即浮上心頭。
難道……難道烏蘭圖婭和小甜果她們,竟然……
弘皎如雪水澆頭,渾身禁不住地打起了擺子,戟指二人,顫聲喝道:“你們……你們兩個……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