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本郡主也不是什么胡攪蠻纏之輩,今日前來是因為本郡主的花匠無端被你抓來,我那冬暖閣的花花草草可是只認他的!一日不修剪都快成霜打的茄子了,蔫巴巴地垂著頭。其中有兩株水仙啊,還是皇上……”
“粘桿處地牢沒有皇上,沒有郡主,更沒有什么花匠!若不是看在你阿瑪的份兒上,老夫立刻就取了你的首級!還不快速速離開!”
烏蘭圖雅被喝的一個激靈,這老頑固軟硬不吃可怎么整?或許……或許以柔克剛才是正道?
烏蘭圖雅眼中迅速聚起淚水,壯著膽,抓起面前老者的手臂,一邊搖一邊撒著嬌道:“黃老爺爺,您也有子孫的吧?便是把烏蘭圖雅當做您的晚輩,放了我的小花匠吧,冬暖閣真的不能沒有他呀!”
黃天霸虎軀一震,面上怒容更甚,“胡鬧!老夫的后輩若是這般肆意妄為,便是直接打殺了!”
這老家伙可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烏蘭圖雅被甩的一個趔趄,惱羞成怒就要呵斥,不成想牢房深處卻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郡主誒!您可不要害小人啊!黃老爺是包青天在世,明察秋毫、英明神武,查清楚了自然會放了小人!您這一鬧,萬一查不到寶物下落再怪罪到小人頭上,小人可吃不了兜著走啊!”
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烏蘭圖雅此行的目的李觀魚。
聽見他說話,烏蘭圖雅大喜過望,也顧不得生氣,連忙就要朝那聲音跑過去,卻被黃天霸威武的身軀攔下,她急的連連道:“本郡主那園子里的花兒都要枯萎了!你可是手腳健全、安然無恙?是否還能繼續為本郡主效命!”
這邊李觀魚聽得心里就是一暖,初時被關押在這里恐慌漸漸消散,連忙趴在牢門上高聲道:“郡主放心,小人好著呢!便是將來成了老花匠也要繼續為您效力!”
聽到心上人安然無恙,烏蘭圖雅激動地差點哭出來。不過黃天霸在此,她也不敢有多余的情緒外泄。
李觀魚說的沒錯,他不過是平頭百姓,接觸含經堂也是詛咒下了之后,這樣淺顯的事黃天霸一查便能查到,倒是自己聽了小甜果的話被嚇著,沖動了些……
烏蘭圖雅后退一步,吐出一口濁氣,不等黃天霸再說什么,她笑瞇瞇地道:“也是啊,黃老爺威名在外,便是連皇上都要禮讓三分,定是不會為難一個小小花匠,今日是本郡主唐突了,請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烏蘭圖雅。我這便回去,您繼續查案吧!”
風風火火地來,風風火火地走,烏蘭圖雅不知道的事,因為自己的這個唐突舉動,李觀魚倒是沒有大礙,那兩名粘竿拜唐卻是因此送了性命。黃天霸御下,何等嚴酷。
雖然知道李觀魚暫時平安無事,但回到冬暖閣烏蘭圖雅還是免不了擔驚受怕、惴惴不安。
三日過去了,她每日都派人前去打探消息,卻沒有一丁點可靠信息。本就信佛的烏蘭圖婭,這幾天可是沒少敲木魚兒,沒少念經。可三天之后,念經也給不了她安心了。烏蘭圖雅正打算再次去探查,不成想冬暖閣卻忽然出現那個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李……李觀魚?”
烏蘭圖雅坐在梳妝鏡前,任由身后的婢女為她整理發髻,卻因此從銅鏡中看到了那個虛幻到不真實的影子。
烏蘭圖雅連忙轉過身,只見那個衣衫襤褸的人帶著幾分疲憊的笑容,對她作了個揖,“郡主,小人李觀魚回來了……”
“李觀魚!你總算出來了!”話還沒說完,便被突然沖過來的身影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