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內,安靜無聲。
寧圣第19次審視蘇可可這個富家女,他不知道帶著這個妹子究竟是對還是錯,從本質上來說,他是自私的,因為他要活著見到母親和妹妹,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蘇可可繼續搓著手,神色緊張,不敢和寧圣對視,唯唯諾諾的說道:“其實昨晚用水時,我有考慮過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嗎?”
“什么日子?”寧圣皺眉問道。
蘇可可整了整明顯梳理過的長發,說道:“七月七日,七夕節,中國傳統情人節。”
寧圣問:“情人節和你洗屁股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
蘇可可神色哀怨,說道:“過節了,要干凈一些的。”
寧圣嗤笑道:“洗的干干凈凈等你男朋友來救你?”
蘇可可搖搖頭:“我沒有男朋友的,我現在連初吻都還在,你信嗎?我以前總覺得世界上沒有人配的上我!”
“……”寧圣被雷的外焦里嫩,指著蘇可可的鼻子,“蘇大小姐,你醒醒吧,放棄你的高傲,活著比什么都重要,不洗屁股,你不會死,不喝水,必死無疑!”
“我知道了,我會改的。”
蘇可可低下頭,小口、小口的吃著黑面條,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
寧圣瞬間胃口全無,看著可憐兮兮的蘇大小姐,轉身從桌子上拿出一張阿豪練毛筆字的紅紙和剪刀,咔哧、咔哧剪出一朵形狀,用牙簽一戳,成了一朵紙花,遞了過去:“吶!七夕節快樂!”
蘇可可怔住了,顫抖著手接過,哽咽不成聲,嘴巴里的黑面條直往下掉:“謝謝!”
寧圣搖搖頭,隨手拿起一旁的榔頭、螺絲刀等物,走到門后,往外傾聽。
蘇可可看了過來,擦擦眼角問道:“你要出去找水嗎?”
寧圣確定門外沒有動靜,打開門,回頭說道:“關好門窗,想活著,天塌了也別出來。”
蘇可可跑過來,似乎想說些關心的話,寧圣立即帶上了門。
此時大概晚上六七點的樣子,外面已經持續了七天昏黃色,不知算是極晝還是極夜,處處透露著不正常。
小區中的感染者、寄生者和變異動物依舊在逛來逛去,相比六天前,他們更加的強壯,也更加的靈活了。
“我最近比較煩、比較煩……”
對面33棟的四樓,又傳來了一個青年無助和無聊的歌聲,沒有一個音在調上,很刺耳。
下面的感染者和寄生者機械般的找來找去,“嗚嗚”吼叫。
“牛逼!”
寧圣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這幾天他發現附近幾棟樓內的幸存者很多,開始大家害怕、彷徨,躲起來不敢出聲,這幾天麻木了、接受了,膽子也稍微大了些,開始“冒泡”了。
仗著寄生者和感染者不會爬樓、開門,有人聊天、喊話、扯淡,但被變異貓和變異鳥類干掉五六個人后,又紛紛陷入沉默。
像這個青年還這么“肆無忌憚”的還真少見。
寧圣走到對門306,開始撬鎖,找水找食物,甚至單挑寄生、感染者,先從這間屋子開始。
“哥們,咋想的啊,這時候唱歌?”這時寧圣所在的樓房,有個中年人沖前面33棟那唱歌青年喊話。
唱歌青年苦笑一聲:“米被我吃完了,水也快喝完了,我好像活不下去了。”
中年人說道:“對門、鄰居家找過沒?”
唱歌青年一臉苦澀:“門口有個雙臂進化成蜘蛛腿的大爺,剛剛開門差點被戳死,我不敢出去。”
中年人嘆了口氣:“我比你強不到哪去,家里斷水斷糧了,剛剛拼命跑到鄰居家,他們家沒人,找到半箱干脆面,可惜沒有水。”
“我也要斷糧了,怎么辦?”又一人說話了。
一個女人哭哭啼啼:“我家也斷糧了,我老公感染了,被我捆了起來,我兒子快餓死了,誰幫幫我,嗚嗚……”
“哎呀,大妹子,你自己想辦法吧,我們也快餓死了。”一個中年女人苦笑連連。
……
“咔嚓!”
寧圣這時打開了306的房門,往里看去,記得這戶人家是對老夫妻倆,兒子在外地工作。
屋內沒人,黑漆漆的,有股淡淡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