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依舊陰沉,只是下了好幾天的粉紅色雨水停了!
停的很突然!
寧圣對這場雨做過很多猜測。
下的時候還挺安逸,停了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他立即往樓上跑去,進了出租屋,扔了槍,第一時間鎖上門、窗,又用木棍、鋼絲,封住一切可能的進出口。
然后跑到陽臺,透過窗縫往外看。
天空呈現古怪的粉紅色,雨后的空氣非常清新,只是空氣中有些怪怪的腥味。
那些感染者、寄生者和變異動物依舊在盤坐躲藏,沒有任何異動。
蔣浩宇和黃子軒那些人各回各家,半點動靜也沒了。
整個小區異樣的寧靜。
寧圣揉揉鼻子,搬個凳子過來,坐著觀察。
就這么一直看了一個多小時,眼睛都酸了,仍舊沒有任何異常。
倒是斜對角48棟的“歌神”和西面49棟的“歌王”又在飆歌了,一個唱的陳奕迅的《浮夸》,一個唱的周華健的《難念的經》,都是粵語,只是一個音都沒在調子上,賊勁爆。
寧圣失去了興趣,回了屋子,坐在沙發上發呆。
“叮、叮……”
墻上老掛鐘的指針還在跳動。
時間是7月26日、晚上9點45。
末日降臨的第26天1個小時。
寧圣忽然很慶幸自己還活著,他起身從一個紙箱子里掏出一截老臘肉,用少量的水洗吧干凈,然后跑到廚房用油鍋煎了,放在盤子上,端回客廳,旁邊放上兩塊巧克力。
接著拿出室友阿豪的西餐刀叉和紅酒杯,打開一瓶紅牛倒上。
隨后一溜的跑到臥室,換上唯一一套破西裝,又在脖子上塞了條白色內褲。
好的!“牛排”、“紅酒”、“紳士”都有了,加上外面兩位“歌者”不知疲倦的干嚎,音樂也到位了。
生活賊有儀式感啊!
左刀右叉,切了塊老臘肉,嘗了嘗,不太好吃,太齁還有點澀。
吐了太浪費,他努力的想象著牛排的味道,慢慢往下咽。
沒電、沒信號,太枯燥了。
他邊吃邊努力的去想末日之前美好的事。
記得高三時,同班的楊賽花對自己有意思,妹子雖然長得丑了些,但人家牙白,每天照鏡子也不會黏蔥花啥的,當時如果自己沒那么矜持,也不至于現在初吻還在!
大三時,阿豪帶自己去過一次會所,當時怎么就舍不得那399呢?錢是王八蛋,死了咱再賺,不然前幾天蘇可可在時,也不會連調戲她的技巧都不懂。
算了,想想別的吧。
他端起“紅酒”抿了一口,眼神不經意間瞥了眼對面的盆景,這一看,喝酒的動作頓住了。
只見那盆吊蘭花長的翠翠綠綠,枝條都已經拖到了地上,足有兩米長。
“臥槽!”
寧圣“噌”的站了起來。
他很確定,剛剛這盆花絕對正常大小。
也就是說,在自己做飯、吃飯的這會兒功夫,長起來的!
這算什么?
他立即跑向陽臺,再次順著窗戶看出去,這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小區中忽然一片綠,綠化帶長的足有半人還高,墻縫里、磚縫里長出許多奇怪的花草。
全是突然長出來的!
一兩個小時而已,居然搞的有些荒涼!
感染者都跑了出來,他們依然是血淋淋、臟兮兮的,只是眼睛不再是死寂的紅色,有綠色、白色、黃色,也不知代表著什么。
寄生者的造型非常可怕,有的長出了尾巴,有的長出了角,有的干脆人頭換成了蟲子頭和鳥頭。
斜對面兩只變異黃鼠狼,近成年人高,一個帶著鴨舌帽,一個系著圍脖,直立行走,正合力撕扯著一條不知哪來的碗口粗花斑蛇。
48棟樓下,兩只變異貓長出了獨角,正詭異的扛著梯子放在窗沿下,準備去抓那位“歌神”。
“歌神”仿佛被驚到了,張大嘴巴,一臉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