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眼抵達郊區倉庫之前,范正象就已經抵達了蘇家別墅附近,但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靜觀其變,目送中可欣進入其中。
可欣假扮的侯碧玉提著豐盛的宵夜和一袋文件站在門前,整了整儀容,而后向身后黑暗處望了一眼,最后面帶微笑地按下了門鈴。
“嗯?碧玉啊,你怎么這個點來了?你可要好好休息啊。”蘇富杉雖然已經逐步放權,但他的工作強度并沒有減少,每天不到凌晨一兩點,基本不可能睡下。
侯碧玉笑著將文件袋遞給了蘇富杉,并微笑著打趣道:
“蘇伯父,不也沒睡嗎?
“玉錢不在,這份收購文件也就只能請您過目一下了。
“哦,對了,我還帶了宵夜。三叔公睡了嗎?”
“沒呢沒呢!還是碧玉知道敬老啊,哈哈哈。”宵夜的味兒把已經有些犯困的三叔公勾了出來,他臉上的褶子縫里都擠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哧溜,哧溜。
三叔公迫不及待地打開宵夜盒,望著琳瑯滿目的美食吸了吸口水,而后突然反應過來說道:
“你們先忙,我去找壺好酒來。嘿嘿嘿。”
蘇富杉對這個老頑童一樣的長輩也沒法子,搖了搖頭,坐在沙發上,打開了文件袋。
呲!
蘇富杉轉開文件袋上的系繩時,卻不小心被塑料薄片邊緣的細小尖刺刺破了右手大拇指。傷口極小,甚至連血絲都沒有,蘇富杉也就沒有在意。
侯碧玉卻目光幽深地看了蘇富杉一眼,又轉頭看了看正在喝著小酒吃著小菜的守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望了望時間,侯碧玉氣質變換,有些冷漠,又有些嘲諷地開口道:
“三叔公,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嗯,嗚,問吧。”三叔公夾起一塊鹽水花生米,美滋滋地將其送向嘴巴。
三叔公更喜歡椒鹽油炸的,那種味道好,吃起來有滋有味,只可惜自己牙口不好,無福消受,但現在就連這鹽水花生也吃不著了。
——這粒花生米滴答一聲落在了地上。
“三叔公,您老可是把黃庭經傳給蘇道年了?”侯碧玉雙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坐姿優雅地斜視著愣在一旁的三叔公。
蘇富杉震驚不已,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侯碧玉的側臉;
三叔公沉默了一會兒后,放下筷子,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你是哪家的探子?”
“自然是不能告訴您老的。”侯碧玉手指輕叩沙發扶手,輕笑一聲,轉過頭向蘇富杉說道,“蘇伯父不要動怒,我可是做好萬全準備而來的。”
“你!你到底是誰?”蘇富杉瞠目怒視,雙手捏爛了文件,指甲也深深地陷入了手心里。
侯碧玉皮笑肉不笑地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并說道: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請三叔公您老回答我的問題。
“黃庭經是不是在蘇道年手上?您老還有沒有拓印本留存?”
侯碧玉坐姿優雅,中氣十足,毫不慌張,顯然自認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