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下旬,在雪域高原的青海湖,此時已經開始封凍。
湖面的冰層上,是一層潔白的析出鹽結晶。
老李陪伴著霍奕民漫步在湖濱,厚厚的羽絨服下,是那接近油盡燈枯的軀殼,他的頭發已經掉光了。
盡管一個多月來,基地給他安排了最好的治療方案,但是癌細胞早已經擴散到全身上下,再好的治療也回天乏力了。
艱難地行走了兩百多米,霍奕民蹲下去,從冰面上抓起一把鹽結晶,那冰冷刺骨的感覺,才能讓他感受到人間的存在。
“回去吧!”霍奕民虛弱的開口說道。
一旁的老李將輪椅展開,扶著霍奕民坐上去,然后推著他回到電動越野車旁。
回到了基地里面。
霍奕民被輔助員工接過去,因為他已經答應接受人體實驗,關于生物計算機和細胞機器人植入實驗。
看著被推入實驗室的霍奕民,林莎轉過頭問道:“確定用他做實驗體嗎?”
“人類太脆弱了。”方歌漠然地回道。
對于這一句話,林莎和李嘉航等人聽過非常多次,其實他們也非常理解方歌內心的彷徨與無奈。
而霍奕民的身體也支撐不了太久,與其讓他絕望的死去,為什么不放手一搏。
這也是霍奕民選擇接受實驗的原因,本來就是要死,如果實驗成功,他說不定可以起死回生。
盡管在他自己看來,這是一個心理安慰,但是他已經可以坦然面對一切了。
李嘉航和方歌親自操作這一次實驗。
“老霍,按照我們之前在虛擬網絡的訓練,放松身體。”方歌一邊說一邊操作設備。
霍奕民點了點頭,虛弱地回道:“我準備好了。”
一旁的李嘉航將一條輸液管針頭,插入霍奕民涂過消毒酒精的左手靜脈,然后按下開關。
輸液管連接著一瓶陽綠半透明液體,這些就是調制完成的細胞芯片,或者說生物計算機。
因為這些細胞芯片已經通過女媧內核的聯合陣列,變成了一個整體。
綠色的細胞芯片已經被抹除了增殖機制,這些細胞芯片的注射速度非常慢,主要是為了減少霍奕民的痛苦。
而在實驗室一旁的房間里面,林莎正在指揮著輔助員工通過虛擬網絡的聯網,操縱著細胞芯片進入霍奕民身體。
這些細胞芯片的最終目的地,是霍奕民的大腦頭蓋骨,細胞芯片將寄生在頭蓋骨上,和受體完成共生關系的構建。
兩個小時之后,150毫升的細胞芯片注射液,終于全部注射到霍奕民身體里面。
通過腦波感應器,可以看到一顆顆細胞芯片正在向霍奕民的頭部集中過去,這是一旁的輔助員工通過虛擬網絡操縱,操縱這些細胞芯片移動到指定位置。
“小歌,細胞芯片已經完成移動。”聽到對講機的聲音,方歌拿著對講機回道:“收到。”
感到腦袋微微發脹的霍奕民,由于全身上下的癌細胞已經壓制了免疫T細胞,他身體對于細胞芯片的進入,并沒有太多的排異現象。
如果進入普通人身體,反而要注意對抗T細胞都排異反應。
一部分細胞芯片寄生在頭蓋骨內側,剩下的進入大腦和脊椎骨,和人體的大腦、脊椎骨融為一體。